赛术表情非常颓废。
“也难怪,宴王藏得那么深,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丞相自然知道这个人才是你真正的对手。”
吾绿舒笑意款款,语气确是锋利如刀。
“娘娘说得极是,他是最大的阻碍。”
一时间,赛术眉宇深沉。
“丞相好好养伤吧,皇上盼着早日在朝堂上见到丞相。”
吾绿舒悠然起身,走了几步,后头道:“本宫差点忘了提醒丞相,这群人中有一人还是很好用的,因为他不图名利,不为私心,只有一股执念,而这股执念将会是最所向披靡的利刃。”
“娘娘说得是降灵。”
赛术眼光奕奕。
吾绿舒也不回答,脸上的笑意或明或灭。
“恭送娘娘!”赛术颔首相送。
吾绿舒出门后转过一条回廊,自一道红漆小角门进入了花园里的一间暗室。
屋子没有点灯,只有小窗透进来的一束月光,朦朦胧胧照着地面的中央,整屋只有三四张桌子大小,左墙角放着一张木床,床上的女孩听到有人推门而进,警惕的靠向墙角,瑟瑟发抖。
吾绿舒静静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说话。
“你是姐姐吗?”
莫邪云衾睁大眼睛问。
吾绿舒心里一颤:
漆黑的环境莫邪云衾根本不可能看清自己,且自己还戴着纱幔。在别有洞天阁时,自己就喜欢与莫邪泷璃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身上的荷花滴露就是其中之一,这种香露香气非常微弱,却能持久留香,淡雅清新,曾是她俩的最爱。然而自己不知不觉中依然把它留在身边,成了一种习惯。原来,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
眼前的莫邪云衾天生对气味敏感非常,她一定是把自己当做了莫邪泷璃。
吾绿舒不作回答,莫邪云衾的声音逐渐黯然:
“姐姐怎么会这般冷漠对我,我一定是糊涂了。”
“你们抓我来是为了要挟我哥哥与姐姐吗?那我告诉你们,我诀不会让你们得逞。”
莫邪云衾端端正正地坐好,惨白的小脸上印着轻轻的笑,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却让人感到不容置疑。
吾绿舒转身疾步走出花园,身后的门噶然关闭。
她取下纱幔,仰头向月,肆意大笑的脸上留下一串泪珠:
“好啊!多好啊,这一切不都是你所愿吗?吾绿舒,哈哈哈哈!”
许久,在外等待的小丫鬟久不见瑶妃返回,寻了进来:
“娘娘,您可是要回宫了吗?”
吾绿舒自石凳上翩然起身,擦去了眼角的泪,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
“告诉前院,皇上口谕,把屋里的人放了。我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