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自残。舒欤珧畱

再晚一步,他的脸上就会出现一道伤口。

她知道,匈奴有一种习俗:刺面。

为了表示与死者同在的心情,生者划破脸颊,让血水和泪水一起流下来。

此刻,他以刺面祭奠死者、偿还人命吗?以血偿还么峥?

她从来没想过要他偿还,那些狠话只是逼他放自己离开。

而他竟然照样做了!放血!偿还!

禺疆掰开她的手,嫣红的血珠滴在衣服上,瞬间化开,溶于水中客。

“不要这样,不要……”杨娃娃站在雨中,全身湿透,雨水从发顶垂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滑落脸庞。

“不要?这不是你说的吗?欠他们的,我还给他们,以后你就不必痛苦、自责。”

血,依旧在流……

她愣愣的,他是为了她才放血、刺面?

她淡漠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痛苦,更内疚。

禺疆命令道:“你不能淋雨,进去。”

杨娃娃两手插腰,威胁道:“你不进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他不为所动,继续跪在倾盆大雨中。

她喝道,“你是一条命,我是两条人命,要死,我们一起死。”

忽然,一阵酸流翻涌上来,她立即弯腰呕着,却又没呕出什么,很痛苦。

禺疆惊恐地抱她进帐……

————

初秋的雷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这是最后一夜。

黑暗中,毡床上,禺疆搂着她,相安无事。

夜深人静,他毫无睡意,想着如何留下她。

他答应她,天亮以后,她可以走,可以带上她想带走的人,他不会阻拦。

然而,这只是缓兵之计。

他绝不会放手!

天亮之前,他必须想出一个理由、一个方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杨娃娃也睡不着,从第一次相遇开始,他与她一直都是针锋相对,斗智斗勇,互相算计,千方百计地让对方”心甘情愿”,最后,谁会胜利?

她闭着双眼,数了上万只羊,越数越清醒。

他胸膛的热度温暖着她的后背,传至四肢百骸。熟悉的拥眠,熟悉的感觉,忽然间,她很难过……终于可以离开了,却要带着他的孩子离开,老天为什么开这种玩笑?

他把蓝色包包还给她了,一样东西都不少,连手枪也还给她了,唯独那串骷髅链子不见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顺手牵羊”,不过,他没必要留下那串骷髅链子吧。

骷髅链子不见了,就意味着她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

咳……

明天应该往哪里走?燕国?赵国?还是秦国?

也许,一觉醒来,就有答案了……

突然,死寂的夜传来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犹如惊雷,一阵紧似一阵,排山倒海而来。

片刻之间,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耳畔,撼动人心。

只要在草原上住过几天,都知道这地动山摇般的马蹄声,来自于数千铁蹄的奔袭。

禺疆弹身而起,立即下床,急切道:“快起来,收拾好东西,立刻走!”

杨娃娃看他匆匆出帐,心中忐忑。

迅速穿好衣袍,她匆忙地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塞进蓝色包包,来到帐外。

真儿已经在帐外等候,脸色苍白,沉默地伸手接过她的包。

铁蹄呼啸,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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