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处,这是你送我的。”扬扬手上的烟,施鸣抹去眼角渗出的泪珠,“老处,我把自己搭上去了。”
“施鸣,我们需要你。”
施鸣看着屏幕里自己跟了好几年的上司,一向严肃古板的脸,现在涨得通红通红,施鸣甚至有闲情去猜想,老处现在是不是双手握拳,是不是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用脚死命踢桌脚。
“老处,人是我送进去的。是好是歹,我得有个说法。”
“施鸣......”
“邮件我已经发送给联络组,老处啊,你迟了。”
屏幕的老处震惊之余,圆睁的双眼蒙上水汽。
“老处啊。”施鸣双手搭上眼睛,“一把年纪的人,哭出来很难看的。”
"别逞强......特别联络信号,你知道的。你的父母,我来和他们说。我的儿子就是他们的儿子,养老,陪护......"
“呵呵......”压抑的笑声,远在电脑那一端的老处没有指责施鸣,任由他放声大笑,“老处啊,你真当我一去不回头。生养死葬的话你居然说出来,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施鸣......你好自为知。”
手提电脑屏幕一黑,搭在眼睛的手失去支撑力度,软软垂下,施鸣看着远处的夜空,“老处啊,真狠,我还想是不是轮到我先关视频。连一次机会都不留给我。”
“滴”手机屏幕一亮,“我等你回来陪我吃火锅,你还欠我一顿,小子别想赖账。”发件人:老处。
手机屏幕亮了很久,终究回归黑暗。
远方吐出晨白,施鸣揉揉冷僵的脸,换上一套休闲装,把自己带来的行李一一整理,制服叠得整齐放进行李箱;常用的衣物收进登山包;文件之类,该烧毁的,该保密的一一标注,装进文件袋,封面标注收件人;手机卡取出,和制服,文件袋放到一块。关上行李箱,换好新密码,箱子收进衣柜。
施鸣看看四周,背上登山包,大步走出房间,刷卡锁门。施鸣抛抛手上的密码卡,想了想,突然揉揉额头,自言自语,苦笑一声,“我这算什么。老处还等着我去火锅。”响亮吹声口哨,密码卡插进上衣口袋,施鸣大步走向观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