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感觉充斥卡蓝心腔,原来自己走到哪里,都是多余的一个。
贺兰和潘立没留意到卡蓝的异常,两人手牵了手,走到冰山脚下。高耸的山峰,仰头,灿烂光线照耀下,冰峰许许生辉。
依纳和索多,两手攀着冰峰突出的冰凌,两腿踩着稍微平坦的冰石,快速往上走。潘立,贺兰随后赶上。刚开始,贺兰还能勉强跟上,但过了半山腰,下脚的地方仅仅能容得下一只脚掌,有些地方甚至只允许脚掌侧着放,贺兰的速度立即缓慢下来。
后面不紧不慢走着的卡蓝,居然也悄悄越过贺兰,走到依纳和索多身后。
潘立有心想拉贺兰一把,但奈何他也没有卡蓝那种在军营长期锻炼出来的体魄,也不像依纳和索多,经常跑这一段路,灵活地上窜下跳,没有半分呆板。潘立唯有时不时回头,伸手拉一把。
贺兰气喘吁吁,额上,脸颊两侧现出细细的汗珠。手脚因为连续运动,掌心发热,热量从掌心传递至身体各处,透过毛孔散发出体外,遇上突然降低的温度,化成一层薄雾,笼罩在身体四周。身体已经发出疲累的信号,贺兰只能咬牙坚持。
半山腰上,依纳和索多在一处洞穴前停下脚步,等贺兰三人赶到,未至洞口前,依纳急急吩咐他们,“别往前。前面就是灵臂猿的洞穴。我们进去,气味就会停留在洞里面,灵臂猿不会再回来。只要等外面属于我们的气味散了,灵臂猿会重新回到这里。”
贺兰远远看一眼洞穴,洞里散乱堆放两三堆鱼骨头,未啃完的鱼头,尾巴。洞穴深处还有一堆暗黄的枯草。
“灵臂猿从哪里找到枯草?”
“冰峰背后,圆月湾,海床上遍地都是海藻。那里海水不深,我和索多跳下去,也就刚到脖子。这种海草晾干后,可以编成草席,比睡硬邦邦的冰床舒服。”
一行人越过洞穴,继续往上走。前方山峰连绵,依纳指点高处的山峰,“这里不能再往上走。上面的冰峰冰面脆,悬谷多,一不留神就会摔进悬谷里。等找到你的时候,可能你已经变成一具冰尸了。”
众人跟随依纳绕过一道斜向外伸出的冰棱。贺兰走在最后,快要越过冰棱时,贺兰忽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高处的冰峰。
光线照耀下,冰峰戴上色彩斑斓的帽子。然而,白茫茫一片当中出现一点不协调的黑点。黑点迅速扩大,眨眼把冰峰的莹白彻底遮盖去。贺兰伸手去挡。啪!沉闷一声响,丝丝腥味钻入贺兰鼻腔。贺兰翻手把黑点翻过来。赫然吓了一跳。
灵臂猿幼崽僵硬躺在掌心,小小的肚腹被划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肠子半露出腹腔,猩红的鲜血流淌满手掌。黑眼珠已经失去神采,幼稚的脸上写满惊惧。
怎会这样?
贺兰下意识想甩开灵臂猿幼崽尸体,未等贺兰脱手,凄厉的尖叫从远而来,飞驰而来的黑色身影在贺兰面前停下来。瞪大的眼睛里充溢了泪水,长长的手臂僵硬地伸出,细长的手指停在半空。
“哑!”悲痛的仰天长啸,去而复返的灵臂猿,死死盯住贺兰,两条长手臂用力捶打自己胸口,碰碰的闷响在冰峰中来回飘荡。
“贺兰!”
“啊?谁做的?”
“你们在做什么?”
四声尖叫从身后响起,贺兰不用回头也知道依纳四人去而复返。
“我不知道谁做的。幼崽的尸体是从顶峰上掉下来。”
“你撒谎。从顶峰上掉下来,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