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街道中心,转身飞进一条岔路,越往里走,玉器街的喧闹声渐渐听不见,“这里偏僻点,知道的人少,但买卖的都是真货。这地方不容易找,除了行内人,谁都不知道。”说着还得意昂起脑袋,“好不容易从一同族口中探听出来,我那同族被一小孩包养过,那小孩的爸就是行内人,在这里出入过几次。”说完又冲贺兰嚷,“我那同族在大城市讨生活不容易,小的时候娇贵,大了反而不如别的鸟,你回去的时候把它也带回去。”
贺兰点点头,贺家搭膳的小鸟多的是,多一只麻雀花不去多少口粮。
喜鹊在一旁恹恹的,耷拉着脑袋,贺兰直接伸手把喜鹊抓手心上,“怎么了?被大白吓坏了。”把喜鹊托在脸面,小小声问。
“没。”喜鹊回答地有气没力,“我去大商场附近走一圈,以为那里的鸟见多识广......谁知道都是这么些......”
喜鹊不说,贺兰逗逗它,“这么些什么?”
“这么些花痴的。还是自家的乌鸦好。”喜鹊摇摇脑袋,“就是对每只商场附近的鸟念一首诗。它们自己倒追过来,连累我问题都来不及问。”
“让你找地方,你念诗做什么?”
“城里的鸟好伺候吗?我这不是留第一好印象,方便以后活动。”喜鹊说得振振有辞,末了,语气突然发缓,满面的讨好,“那个,你别告诉乌鸦”。
贺兰摸摸喜鹊脑袋,“我像是那种乱八卦的人嘛。”
喜鹊飞快摇摇脑袋,贺兰笑眯眯地替喜鹊理毛,心里想:我不告诉乌鸦你被鸟儿倒追,我只会无意提起你喜鹊熟读诗词。
大白在一间装修古朴的店铺前停下,扇着翅膀飞到店前细叶榕树枝桠上,“你进去,我和喜鹊在外面等你。”
贺兰点点头,细细打量,门口不是高大明亮的橱窗,而是岭南风格的趟门,趟门拉开一半,容一个人侧身,透过趟门木栏空隙,隐约可见屋内陈设。
贺兰侧身穿过趟门,四周看看,左右两边是各有一个博古架,架上陈列格式瓷器,玉器,屋子正中是一张仿树根雕的木桌,一名年青男子穿天蓝色衬衣,坐在木桌后,慢悠悠泡茶。
贺兰进门的响动令男子抬头看一眼,那目光似是在看贺兰,又是在透过贺兰看门外。贺兰有点琢磨不透。
“老板,请问这里收东西吗?”明明该是安静宁和的场景,贺兰却手心微湿,说话中带上不自觉的堤防。
“我不是老板,老板在楼上。”屋内的气氛随男子说话兀然一松。
贺兰自己也不知觉松一口气,回神想想为什么放松,却找不到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