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苟同老爷子当年的做法,环月山庄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却也是最孤独的地方,在他眼中庙堂江湖,却少有家人……如此想来,有家竟是无家?”

冷临风说来惆怅,落琴回身拥着他,也学他一般收紧臂膀“你担着的以后我也担着,你我一起,不分开。”

“有家了?”冷临风哞光闪耀,光华得让人不敢直视。

“有家了…….”落琴浅浅应和。

春风入帏,说不尽的柔情似水,阴谋算计彼此谁也不愿再提,私心想留下这一刻,地久天长。

慎青成骑马下山,还未走上一程,便下起了雪霰子,又急又密,穿上外氅,裹的严实,只觉打在脸上生疼。

这关外的天气最不靠谱,特别是秋冬之交,反复无常,他想了想还是折返而回。

那李大夫见青成回来到不奇怪,此时敌意尽消,便随手仍了一件棉袍子给他,眼不相看低声道“若不嫌这又旧又破,披上把。”说罢便去生火,不一会儿,野味生香,简舍上了香烛。

“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自家酿的酒和一些野货,小哥自取就是。”李大夫眉目深重,自顾慎重的取了食物,放在高案上,三跪九叩行过才坐下用食。

“西莫轻骑督将聂君衡”青成喝了口酒,但觉浑身一暖,喃喃出口,原来方才李大夫哀悼之人是聂无双的父亲,思及此处,他也起身肃立,怀着敬畏之心,行了大礼。

屋外飞雪扬扬,屋内也暖不到哪里去,李大夫胃口不错,二两烧刀子,一碗香米饭,一会儿便落了肚。

青成眼瞅着那朱笔勾描的牌位,思及形势,食不下咽,只是这酒喝的越发的凶狠,幸得他天生的好酒量,几斤不在话下,若酒量浅,这般喝法,非生生醉死不可。

“小哥怀着心事,从何处来,到何出去?”李大夫说完,见青成不答,便弯腰进了内室,再取了一坛,拍了拍瓦缸说“老头子我也不是自吹,这酒虽用的是寻常材料,可也花了不少的心思,你若喜欢,畅怀就是。”

“前辈一心内疚,隐在这深山之中,可有想过出去,复国报仇,比在这里悼念伤怀的要好。”青成饮得身子渐热,脱了棉袍,露出枣色长衫,忖得他如松下清风,高远自持。

“时日蹉跎,老头子已无雄心,这浑水还是不趟为好。”

“请教前辈,除了聂将军之外,还有一位慎将军……”青成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亲父的为人事迹平时只有从义父嘴中听得,只知是铿锵男儿,为国捐躯,青史留名,可是如何的面貌,言语,神采每次思来都是臆测,暗自怀念罢了。

“你说的是慎连舫将军,兵部右郎将?慎将军与主子,都是西莫栋梁,只可惜英雄末路,全是一般的让人扼腕,不得善终,不得善终呀,听说他有子存世,不知活下来没有,举世茫茫…….唉,回祁大楚,周而复始,大战一触即发,终归一方得意一方成伤。”李大夫说得兴起,索性敞开皮袍,只露单衣,醉卧竹榻。

青成眼眶一湿,低下头去,为李大夫添酒,用言语来掩饰“西莫皇子麾下有一兵勇,姓季的,不知前辈记得不记得?”青成问起义父季成伤来,身子前倾,相扶李大夫坐起。

“季老三,此人忠勇,怎么不识?当年秋露之战,还与他喝过几杯,只是西楚战后,主子身殁,怕也是和我这老头子一般厌倦俗世,不出来才好。”

“这皇子也是耿直之辈,他身在皇家,应该比旁人更明白人心隔肚肠的道理,却偏生上了晏九环那厮的当?”青成不解的相询。

“皇子生得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却不喜庙堂,只愿江湖游历,与那晏贼曾十分亲厚,听说还同门授艺,他师傅是……是……”

李大夫打了个饱嗝,醉眼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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