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一白,上下腾跃,豪气蔓生,相斗在这艳阳之下,围观众人都似屏住呼吸,看得目不转睛。
落琴一方面担心无双,另一方面也敬重那青衣男子之能,心中忽上忽下,倒也不觉每逢晏紫澜相问,自己就老老实实地作答。
晏紫澜作男子装扮,可毕竟是个青春少艾,问答之间声音清脆,如珠玉滚盘,这一来一去众人均听得清楚,见落琴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好奇,纷纷对她行注目之礼。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李得贵观场上争斗,已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双方各尽全力,无一方占上风得势。
心中一急,不知该骂何人撒气,见落琴与晏紫澜一问一答,像似小儿闹趣,不由得欺身过来一掌便向落琴身上招呼过去。
左足微移,俯身一避不信得看着李得贵,未想他以将军之尊,如此出手伤人失尽了脸面。
“好不羞,将军打人了”晏紫澜足下行动不便,但是手上功夫倒是极俊,自然得了晏家父子的亲授,一推一拍,便让李得贵踉跄得上前了几步……
那李得贵那里吃过这番苦头,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两个小子生吞活剐,第二招紧着而上,落琴只守不攻,进退之间全凭着精妙的轻功步法,屡次化险为夷。
一时不察,那袖中的方帕裹着玉佩,已跌在尘土之上被晏紫澜拾起。
晏紫澜看了又看,眼神中含着几分难解,李得贵见她们神情有异,便停下脚步正要喝道,却听得晏紫澜对着落琴怒斥“什么郡主新嫂嫂,原来是个偷儿。”
双掌生风,便往落琴面上拍来,方才还是盟友对敌,谁知她翻脸不认人,速度之快远胜翻书,落琴心中一苦,只能施展轻功与她缠斗。
李得贵一时不能应对,只退下身来,看她二人恶斗,此时场面更奇。
场上无双与青衣人,场下晏紫澜与落琴,四人斗难分难解,围观之人,唯有一叹为何只长了一眼双目看了这处便顾不了那处。
“我不懂你说什么?”落琴一边化开她凌厉的一招,一边问道。
“乐竹居是清雅之地,岂容你这个偷儿放肆。”她言语不落,掌势却更快。
“什么乐竹居,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乐竹居是晏家长子,她未来夫君的住所,就算她出于好奇,进去翻书阅卷,却怎么也不会和偷儿扯上关系?
气她一直以来胡搅蛮缠,为自己不知添了多少麻烦困扰,便反手一击。晏紫澜一时不察,头巾尽落,青丝如云,委在胸前。
见众人均看着自己,女子装扮被识,又羞又气心中大恨,纵身一扑,便要和落琴拼了。
战鼓之声又起,场上缠斗不休,场下打闹更烈。
高台上成王不禁怒道“该死的,是哪一家的女子如此不识礼,竟然在此处造次。”
晏九环一阵苦笑,却不得不接话“是在下教女无方,以为小女只是嘴上说说要来观战,没想到竟敢伪扮男子而来。”
“二位卿家,朕看来不仅不坏礼数,反而显得我楚国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豪情妩媚兼有,不可多得。”仁庆帝此言一出,便朝身边那个略矮的黑纱侍卫看去,龙颜甚悦。
“皇上说的极是”成王纵然不满,却也不敢拂逆万岁之言,只无奈的看了看场上难分之势“依臣看,这胜负难分,就算在斗上一个时辰也是这般。”
“正是,晏卿我借给晏将军之人,你可满意?”晏九环心中有疑,见仁庆帝这般相问,只能点头附议连连称是。
青衣人率先稳了身形,伸手示意停战,隔着黑纱回头瞥了晏紫澜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中一施力,将她与落琴的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