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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赌,赌他还在意她的生死,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赌他心中何为重?何为轻?

闭了双目,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她所信赖的那个人……

待张开双眼,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的人确是晏元初,他容色已变怒斥道“你是不是疯了,何必如此?”

心如凌迟火炙,她果然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无双和煦之声响起,低垂着双目“蹴鞠之意本就为了操练军士应变之能,作战时可团结协作互相援助,若要搭上一条性命,我都替小兄弟不值。”

他毫不费力,俯身取过那鞠高举过头,果不其然,一片叫好之声四起,经久不绝。

她的心在那一片喧嚣之中渐渐冰冷,本该是热意勃勃的日子,却犹如身处三九严寒,没有丝毫暖意。

“李将军麾下可谓能人辈出,今日我心服口服。”

李得贵见素来高高在上的晏元初如此说话,心中更为欢舒,嘴上却也端着几分客气”哪里哪里,哥哥侥幸先胜一局,鹿死谁手还要看之后的赛局,承让了。”

“为什么?”

“我不懂将军的意思。”成王开口暂歇,晏元初便立时带她回到了暂时驻跸帐中。

“你懂”他低声喝到“如此行事既草率又愚笨,你以为这个聂无双是什么善男信女?”

见她素颜不复来时喜悦,带着几分默然清冷,便和缓了口气“你果真是个小儿,这计策虽好,却只能让在意之人心慌意乱,对手之争不该如此。”

她沉浸在自身的情伤之中,倒也未觉此时有几分难言之意,在帐中暗暗涌动。

晏元初还想说话,谁知布帐一掀那始作俑者已一瘸一拐的踱了进来,双掌轻击不绝。

“厉害!没想到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想出那么个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平日里我可算是小看你了。”

“死丫头,你可知今日之事被爹爹知晓,有什么后果?”晏紫澜轻哼了一声,朝晏元初做了个鬼脸“能有什么,不外乎是抄抄写写,写写抄抄,《礼运》三百遍,《女则》三百遍,我应付不了,还有大把的丫鬟。

“我与李将军之争,便是环月山庄与王爷右翼领军之争,输赢事小,爹爹却更在意深远之处,罢了……便是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晏紫澜自身有残疾以来,最恨他人将她小看,听他此言哪里能忍“若是綦哥哥在,不要说十来个人……”

帐外响起沉沉的号角之声,是召集开赛之意,形势所逼,晏元初便不再于晏紫澜做口舌之争。

拉起落琴说“与我出去。”她本能往后一缩“不……”

“我要让你看着,那小子能狂妄到几时。“

未时刚过,鞠场四周旌旗翻飞,击鼓震天。李得贵所领的十二人立于左侧,晏元初所领的十二人立于右侧,个个少年骁勇,鲜衣红巾。

高台之上,成王与晏九环大礼恭迎,时年二十有余的大楚国君仁庆帝,已缓步而上,简衣轻便,身后仅随着两名侍卫。

此时,场上无论是军将兵士,家眷随从纷纷跪下,三呼万岁。

“都起来了吧,今日朕可是来看少年英雄之间的较量,不必行朝堂之礼。”

成王与晏九环退在身后,立时恭敬寡言,这两名贴身侍卫一高一矮黑纱遮面,如影随形不离君王左右,仿佛眼中再无他人。

仁庆帝含笑点了点了头,成王立刻会意朗声说“先前小试牛刀,李将军赢得先机,本王宣布就由李将军所领十二人先发,若谁能胜出,皇上自有厚赐。”

语毕,战鼓擂动一声重过一声,李得贵将军胸有成竹,像是有备而来,击掌声起兵士们依次排好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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