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走前两步,直视他的脸面。

落琴走进细细看他,他不再年轻,可背直腰挺,他的腿……像是挂在石椅之上,软软的没有半分气力,原来他竟是个行动不便的残者。

落琴垂下眼帘,看见那个男子正在细细的打量她,流连在她的眉眼、樱唇之上。

这本十分无礼,奇怪的是落琴并不恼怒,他那眼光有几分眩惑、几分难懂还有几分锐利。

“前辈……”落琴终忍不了他目光之犀利,只开口道。

那男子淡淡一笑,已推椅而上,双掌如棉往落琴檀中穴拍来。

落琴心中一急,他出力快且狠准,笑比哭还难看几分,方才还是好言好语,翻脸居然比翻书还要快。

落琴只能回身一避,用得是无双所教轻功之中的“萧何夜路”。

那人虽双腿不便可石椅移动迅速,掌掌劲力紧拍落琴的神阙穴。

落琴胸腹一窒难以呼吸,想到神阙乃腹部重穴之一,若被他拍得,非经脉紊乱血脉倒流不可,脚步微虚走得是“子牙传信”。

“我与前辈并无仇怨,你怎可下此重手。”落琴逮到了空隙,忍不住相问。可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变拳成指已朝落琴的鱼腰穴袭来,落琴避无可避,他……他居然要毁了她一对招子,心中一苦闭上了美目。

过了许久落琴始终没有感到预料的痛苦袭来,睁开了双眼见那男子已撤了手,淡淡的见她。

“你……”落琴不知该庆幸自己脱险,还是该感谢他手下留情。

“资质甚好可学艺不精,拜了什么庸师门下?”那人问道。

“我本敬你是前辈高人,你居然出言污辱我师傅,我便不会客气。”落琴娇容一变。

“花拳绣腿,自不量力。”落琴知道自己与他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如,的确像他所说那样,是自不量力,心中沮丧也不知他要何为,便静静的立着等他开言。

那人看着落琴,眸光变深,眼神更加复杂,只问道“你可会下棋?”

“会”

“还不过来”他轻推石椅掀开石案,可见一副奕棋,材质普通并无特别。

落琴小心翼翼的走近,却也忍不住惊讶出声,细看之下,方才那石案天然形成,非几个少壮男子亲手所不能提。他轻轻一拂,像是抚花拈尘一般轻易,可见他功力深厚,远在无双青成之上。

那人轻执白棋,落琴执黑棋紧紧随着,下了几番,便有几分不支只说到“围魏救赵,这些白子也不能存活。”

“暗渡陈仓,你可要小心了。”那人险险几招,下得妙至极处,落琴额头微沁了细密的薄汗,第一次体味到原来棋秤较量不亚于拳脚相搏。

落琴放手一搏,黑子应声落下“四面楚歌,该小心怕不是我。”

“十面埋伏,没路了。”那人抬起头来淡淡一笑。

“你……我腹中饥饿,失于分心了这不公平。”落琴起身说道。

“好,果腹了再来。”

“还来”落琴双腿一软,又跌坐在石凳之上“前辈,我久不回去,怕师傅找我,他对我管教甚严若知道我在此处下棋,苛打严责都是有的,你想必不忍见我落个如此下场。”

那人似没有听见落琴所说双掌一拍,两个淡雅女子已托盘碟而出,浓香四溢,竟然是四品羹荟。

“还不动手”落琴咽了咽口水,只见盘盏精致朱红湛蓝,料鲜艺高,心中揣测,这怪人武艺高强,棋术精湛,周身的气派。

这里是金紫岛,玄天宗总坛,难道他就是季成伤?不会不会,她年幼之时,曾见过季成伤一面,虽然带着毡帽重纱,观之枯黄晦暗,可却不是行动不便的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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