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起,那是因为知道的多,未必快乐,你天天开心,师傅不忍破坏这份自然。”他顿了顿看见阳光仿佛尾随二人脚步,晕开了淡淡的投影,心中自有久别重逢的温暖。“不错,我聂无双是玄天宗门人,江湖中人客气,给了我—玄机先生的名号,你师叔慎青成与我齐名外号逍遥子,江湖有传玄机能文,逍遥擅武,自然是因为义父对我二人教导不同所致。”

听他说来,落琴脑中不由浮现起那张衰老枯黄的脸,毫无生气的言语表情,心中一颤,轻言道“那师祖爷爷是……”

“玄天宗宗主季成伤。”落琴心中便是有了准备,听无双说完还是忍不住“呀”了一声。他那师傅突然停了下来,眼光所及甚远,陷入纷纷回忆之中。“若没有他,我与青成只怕这番早就死了。”

落琴情不自禁地拽紧了无双的手抬头见他,听无双说起旧事,恍若隔世“那日收养我,我才不过四岁光景,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惟记得满身的恐惧与绝望。青娘事后告诉我,回祁与大楚战时,整个村中无人生还,唯有我一人在乱尸堆中哭喊不止,义父经过此地便带走了我,就是到了今日我也不知我究竟是楚人,还是回祁人。”她与他紧紧依着,知他从来端华,却不知也与自己一般有不堪忆起之事。

“我入了宗门两年,义父教我琴棋书画医玄占卜,倾囊相受,如亲父一般待之,直到青成也来了宗门,还记得那时他满面污垢,几个月不发一言,青娘怜惜他日日都陪着他,年幼之时未见他展颜一笑,也未见他失声痛哭,只到青娘远嫁,他才掉了眼泪。”无双继续说。

落琴想起她那讨厌师叔—慎青成儿时的面目来,不由起厌烦之意,可终悲天悯人,知他别有一番伤心往事,忍不住微微一叹。

“名为义父实是恩师,对我们有再生之恩,他多年因材施教,我们才有今日。义父虽是玄天宗宗主为正派人士所不齿,可在我们心中,他确是一个好人,一个难得的好人。”无双说起季成伤来,眼眸顿时有了光彩,灼灼而动人。

落琴想起幼时在回祁的旧事,虽然师祖季成伤始终没有露过半分慈祥之意,那师叔慎青成也是一副寡情之态,但是却也是他们救了自己,因为了解,此时她反而放下了一直以来的不安和排斥,他们也算是她的亲人。

“月牙儿”无双低头看她,铅面素颊,楚楚动人,神色复杂“若有一日,师傅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会不会恨我?”

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头巾在晨光中轻动“我的命是师傅的,我永远都不会恨师傅。”

所谓秀水堂的堂,的确不足以为外人道。

婺河支流本就繁盛,无双带落琴行舟而至,她立于舟前,可见汤汤流水青山如画。她忍不住掬水洗尽面目,心神一舒,也不再多忆冷临风与雨桐。她是无双的弟子自然也是玄天宗门人,这身份不会改变,与其被他们环月山庄的人知道了怨怪疏远,还不如匆匆一过,他日念起还有一个好印象。

水中有女子在采莲叶,覆了满满一舟,着淡粉色的衣裳,稍不细看,还以为是隐入碧荷中的莲,玉立亭亭。落琴兴起取过无双手中的橹,不由得想起冷临风当日的豪情来,无双之雅与他之不拘,一动一静,忍不住让人相比较起。

船橹浅浅的划开水波荡荡,那对面舟头已响起了清亮的歌声,落琴心中一动遥目看去。

只见司马素素白衣胜雪如一朵玉莲,点足上舟见过无双落琴,拿过落琴手中之橹说“姑姑,让素素来执。”

司马素素果然是一把好手,舟破浪而行快而又稳,渐入青莲深处。她嫣然一笑,拉着落琴踩着莲叶点水而过,少刻便到了隔岸,待无双落了岸,方轻柔一说“少主,姑姑到了。”

这是一座歌坊,楼高二层,冰乔作纱幔,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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