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金笔书生处理了伤口,没有多问只让师父休息一下,纪涵不顾外面的风寒,悄然到了站在客栈后门的木隐身边,只站着不动。木隐也没搭理她,自顾自地坐在附近的台阶上。
她犹豫了一下,一个女子席地而坐是不大好的,若是娘知道了,恐怕得罚她抄家训个几百遍才肯罢休,可……
最后,她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也坐下。
“干嘛?”木隐似是终于发现自己是来找他的,皱眉看,“道谢送礼就行。”
“为什么要道谢?”她奇怪地反问。
“哦,那不用。”木隐继续发呆。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貌似一路上被木隐救多了,还真把他当成保镖,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就连刚才,他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在大晚上找到的治内伤的良药,她也理所当然地喝了,因为担心师父什么都不说。
“你……十一年前,和那个景儿是不是被喂了药?”她犹豫了好久,看木隐有些倦意就要离开,索性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也不期望他回答,低头。
这样的询问,实在是她思前想后才要问的。因为景儿显然和木隐在一起过,而吃药,时日不多,越是导着她往那个方向想。她想了一下,如果木隐死了,她的藏宝图,她的安全……
最重要的是,她竟会难过。
“嗯。”木隐也不隐瞒,“为练武吃的药,我和景儿都是。”
“所以,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功力。”纪涵说到后面,都在喃喃自语,“会不会……出事?”
转头打量了她一眼,木隐貌似很不耐烦:“你不会去问齐皓辰啊?”
顿时,她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还真以为木隐会告诉她这么多。不过想来,她提到十一年前的时候,木隐并没有任何异状,难道……
“为什么告诉我?”也许是不服气自己的好心被他当成驴肝肺,也许是心有不甘,经过今夜的可怕之后,纪涵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齐皓辰迟早会告诉你,”木隐冷哼一声,“然后说,这种走歪门邪道的人,幸而你与他不大接近……”
“你哪里邪道?”她极为认真地问。
“简单,我杀了很多人。”
她毫不犹豫道:“我知道,寻隐公子是杀了很多人,就算是我爹,他也杀了很多人。”
“因为别人骂了我一句,我就杀了他,如他的愿做一次邪道中人。”木隐也干脆,说得格外理所当然,“看他死,我真舒服。”
听了这个,她是有点犹豫,思前想后,总觉得木隐不是这么暴戾的人。于是,她又抱着知根知底的态度,认真问道:“能让你这么厚脸皮的人生气,肯定骂得很难听吧?”
“……”木隐无语了一下,才说,“走开。”
话中并没有怒气,纪涵当然就不走开,继续和他“诗意”地看月亮喂蚊子。
“涵儿。”
金笔书生自后面走来,正色道:“我有话同你说。”
识趣的木隐也站起来,欲要回避,却被金笔书生摆手阻止,也就不动了。她也无所谓,认真地听师父的一字一句。
“师父这次接近洛玫,主要还是因藏宝图,所以没有即时认你,别怪师父。”说到这里,金笔书生拍了拍纪涵肩膀,叹气。
因为听得过于认真,每一字每一句都琢磨一番,最后纪涵提出了一个让他们都愕然的问题:“师父,那……除了主要以外,接近洛玫的原因还有什么?”
“……乖孩子,是师父看客人都受不了她的狮吼功,同情她。”金笔书生脸色不自然,拍了拍衣袖。
“哦。”纪涵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