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母妃被父王说了好些天,郁郁不乐了好多天。果然这种人,是不能对他好。再想到他独自晋封了郡王,而谢远却什么都没有,咸宁县主第一次对谢庭产生了厌恶跟敌对感。
谢远对谢庭态度倒是并不意外,得到了谢庭拒绝也仍旧坚持:“不,我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商议事情。我有要紧事情要同你说,一刻也等不了。”
知道谢远这个人是不达目誓不罢休人,未免他继续纠缠,谢庭便道:“好,那你说吧。我听着。”
“咸宁,你先进去看你阿黄,我有事同他说。”谢远隔着谢庭遥遥冲咸宁县主抬了抬下巴,又冲谢庭道:“来吧,去雪洞里谈。”
谢远前头走,谢庭后头跟着,二人都不出声,只顾走,走出了一段路之后,谢远才停住脚,抬手指着谢庭,冷笑着问他:“你记不记得这座桥?”
谢庭借着月色看了一眼,赵王府里桥多是,但是唯独这一座特殊很,就是那条曾经害他跟顾满差点淹死那座拱桥,他抬头看着谢远,问道:“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要我看看这座桥吧?”
“当然不是。”谢远抬脚走上那座桥,站桥中央服侍谢庭,冷笑道:“我是要叫你知道,我能让你死一次,就能让你死第二次。”
郑家出来人都很喜欢说狠话,也都不喜欢做表面工作,就算是做也做不好,就跟赵王妃郑氏似地,难怪生出来儿子也跟她一样,藏不住事,也忍不住脾气,恨不得叫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心机。谢庭冷笑了一声不作回答:“既然你话说完了,我也要回去了。”
“站住!”谢远忽然从桥上奔下来走到谢庭面前,伸手扯住他衣领,怒道:“你不会永远都这么好运!你不过是借着死人光,借着你们陈家死光了运气才得了皇爷爷怜惜,我要是你,这个郡王位子一刻都坐不住,因为那是一百多条冤魂换来,你晚上不会
做噩梦吓醒吗?!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成了郡王就了不起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父王儿子,谁才有资格接父王班!”
谢庭不假思索拂开他骚扰,皱眉理了理已经发皱衣裳,淡淡道:“你话说完了?”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我坐不住这个位子?就凭郑家?”谢庭一步一步走近正后退谢远,直把他逼到桥上,背已经抵住了桥墩才休:“郑家害了陈家,究竟是谁该站不住脚,谁该害怕心惊胆战食不知味,夜不安稳?我外祖天有灵,只会为我高兴,不比你们郑家,就算满门都死光了,也换不回一个郡王位子!”
谢庭说话这么犀利还是第一次,谢远被他气势一时震住了,竟然不能找到话来回。憋了半日才怒道:“你胡说!”
不屑于跟他再说什么话,谢庭有些厌恶松开手,冷笑道:“谁胡说谁心里清楚,今日是你先口不择言,不然我也不会理你,我没空跟你废话,你好不要再来招惹我!”
谢远瞪着他转身,一拳捶旁边栏杆上,手都震得青紫了也不觉得疼了,心中越发坚定了要谢庭死决心。现陈家翻案,他就是名正言顺世子,接赵王班别人看来也天经地义,他不能活着,就算是为了清路,谢庭也非死不可了。
藏花坞灯笼风里微微摇摆,谢庭才进门,迎面就见秋夕月盈二人有些慌张迎出来,哭道:“世子,阿黄它不好了!”
谢庭目光陡然阴沉下来,飞奔着进了耳房,果真见阿黄睁着眼睛窝里有气无力嗷呜嗷呜呻吟,肚皮一抽一抽鼓。他近前蹲阿黄面前,阿黄便自动睁大眼睛瞧他,叫声细细,似乎很没有力气。
“去叫常春请师傅来!去!”谢庭一边伸手摸阿黄头叫它安静下来,一边头也不回吩咐秋夕月影:“秋夕你去叫人通知常春。月影留下。”
藏春坞人对谢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