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下拳击手套,和贺秉一起回他的小破屋。
贺秉弯着腰慢动作推开木门,离歌站在他身后,贺秉有些驼背,她站着,比他高很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得以在贺秉之前,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头上黑字是【贺厉诚】,离歌喊贺秉:“贺伯,你看那儿站着的是谁?”
贺秉握着钥匙的手一愣,快步走上前,抬腿踢翻了那个站在他屋子里的贺厉诚,“你怎么进来的?!”
被他踢翻的贺厉诚捂着脸,指指小院不高的围墙,“翻墙。”
“翻翻翻墙!”贺秉以嘲讽的语气,迈过地上贺厉诚高大的身体,打开靠墙边一个木柜子的抽屉,扔给贺厉诚一串钥匙,“拿着!跟你说多少遍了!进我的屋子,要用钥匙!”
离歌站在门外,差点笑出声来。
从前总是一脸严肃,面对罪犯时,总是凶得让人不敢接近的贺厉诚,在自己父亲面前,居然怂得像只流浪狗。
离歌看他拿着钥匙站起来,擦擦身上和脸上的灰尘,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离歌笑,“我倒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我爸。”
“好巧,我也是来看望贺老前辈的。”
他们说话的当儿,贺秉泡了一杯茶,语气温柔地对离歌说,“崽,喝茶。”
离歌道了谢后接过茶水,贺秉斜着眼睛看贺厉诚,“看什么看?!做饭去啊!”
贺厉诚低头道了声知道了,走进厨房。
贺秉说:“崽,你别见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是我儿子。”
年纪轻轻当上a市警署署长,也叫不成器?这贺秉老前辈,对自己儿子要求真高。
离歌笑着回答,“贺伯,其实我认识他,他是我们学校的教官。”
贺秉从自己的皱纹中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是,很多人都认识他。贺警官嘛,他名气很大的。”
“不过在我眼里,再大的官,也比不上拳王金腰带。”
***
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壮硕男人躲在狭小不堪的厨房里洗菜做饭,场面其实挺滑稽的。
离歌在外面坐了会儿,觉得无聊,于是进了厨房。
厨房里油烟味浓重,贺厉诚戴了条深蓝色的围裙,麻利地将大块五花肉切成小块。
离歌站在他身边,“你怎么从医院里出来了?”
“那里太闷。”贺厉诚将全部五花肉切好了,动作迅捷地打开开关,“你怎么会认识我父亲?”
“是阿明警官拜托我看望贺伯,我才认识他的。”
贺厉诚听着离歌的回答,没有说话。
火苗蹭蹭地往上冒,他提上铁锅,往锅底倒上热水。
离歌看他取了砧板上的五花肉,倒进热水,汆去猪肉的血腥味道。
“你对厨房里的事,很熟练啊。”
“我十岁的时候就会自己做饭吃了。”贺厉诚背对着离歌,关了火,捞出猪肉块沥干,快速将锅底擦干,又倒了少许色拉油进去。
后是红糖、生抽和老抽一齐放进锅底,他拿锅铲舀着锅底的着色料,看着红糖冒起泡来了,才将所有猪肉块倒入锅中。
之后又是葱段、姜片和料酒,离歌看他挤在小小的厨房里,不时灵活转身,锅里红烧肉香味十足的汤汁汩汩地沸腾着,他额上的汗水,也顺着脸部的线条,淌到了小麦色皮肤包裹着的锁骨处。
色泽鲜亮,外头裹着浓稠酱汁的红烧肉从锅里落到盘子里时,贺厉诚才有空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热汗,“你到外面等,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