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不遗余力的修复,记忆又一次被禁锢。
“你这样行事,终究有些许不妥。”仙姑轻声低吟。
“只有这个方法,他和我这样的人一起,终究不够稳妥。”花蛊愣了数秒,笑着问,“仙姑可有什么好办法,让他远离是非之地?”
“你这是何苦?若是老生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初源之一。”仙姑脸色逐渐凝重,语气稍显粗重,“给他用了‘弃往生’?”
“非也。还给他上了‘锁魂诏’!“花蛊的嘴角微微抽动,直到发颤。
“他!疯了?”仙姑望着花蛊的背影,惊恐地问。
“是不是感觉很熟悉?!”花蛊起身,走到略有微光的窗台前,长叹一声。
仙姑驻足在远处,似乎一时间不能辨认眼前这个人,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已经不知道,我和他,这样的相处,还能够撑多久!”花蛊转身,目光落在仙姑的泪目上,忽然苦笑一声。
“所以,你更加需要得到心法,早日除了他的心魔!”仙姑焦急地等着花蛊一句应和。
“世人都知道心法的妙用,似乎都用过似的。我更相信仙姑,多年前的首恶,如今不也好了么!”他仰起头,瞥了一眼,又低头不语。
“自从解决了西邪,我自断巫术,此后,我只是巫灵族百姓,一介素衣!从前的我,被欺负,生了恨,转成恶念。如果,恶从何处来呢?!说到底,无欲无求,才是善的根基。”仙姑喘着粗气,释然和坦荡在齿间涌出。
“您倒是悔得干净,我却始终忘不得父母的惨死!这终究需要有个答案!”素衣突然出现在仙姑的身前,面目暗沉,眼神凶狠。
花蛊继而消失,不知去向。
“几十年前,西邪在仇恨的枷锁下倒地,杀人无数……”仙姑开始讲述魔头的故事,像是一种魔咒,本是让其远离,却越发引人入胜。
“我懂您的意思,无非是忘了过去,废了禁术。我仅仅用这么一次!又当如何!不瞒您说,这个世间,除了他,其他活物任凭上天如何处置,包括我!”素衣挥着宽大的衣袖,白发齐地,眉心的暗红正在忽隐忽现。
仙姑抬眼瞧,立刻慌了神,仿佛这点邪祟正在努力地进入自己的眉间,似乎转眼就要吞噬了她。
“轮回!真是轮回!”失魂落魄的仙姑,腿脚发软地趴在地上,在喉咙底部发出恐慌至极的声音。
看不出年龄的老者,突然闯入,默不作声地扶起仙姑。
“主人,我们先告退了。”二人快速离场。
素衣笑而不语,吞一口酒,细细品着。
几日后,孤影苏醒,褪去疲倦,脸色倒是红润了许多。
可是,内心的不安和躁动愈演愈烈。
睁眼的刹那,四周的人和事又陷入了迷茫中。他好像一直处于一个诺大的空间里,事物正在眼前缓慢地消亡和坍塌。而他,无能为力。心急如焚,奈何又裹足前行。
“有人吗?”孤影掀开被子,眼神恍惚。
“将军,你终于醒了!”说话的便是在门口侯着的花蛊。
孤影重心有些许不稳,踉跄了几步。
“这里是哪儿?”
“西谷,你不记得了?”花蛊试探一问。
“我头好晕!你是谁?”孤影强撑着眼皮,面容呆滞,随口问道。
“我是你主子。”素衣再一次出现在石室,眉间暗红显现,说话的语调有些欠揍。
这人的脸在孤影的脑中不断地变化,轮廓也慢慢地虚化,看着他就像在不太真实的梦境中,见到了思念已久的故人。还不是一两个,是这小辈子的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