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冢苦笑:“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既然大人担心,那为什么……?”云袖笑笑,影冢与尘舞的事她是知道的,不过就雪野的情况来看,虽然影冢待人素来温和,但自己跟了影冢十几年,却从未见影冢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
“雪野那丫头,不知深浅,若不加管束我怕她早晚闯出大祸。”
“都说大人懂女人心思,怎么到了雪野身上就当局者迷呢?”
“云袖何出此言?”
“雪野是梭罗大人的爱徒,梭罗大人自然对雪野宠溺了些,在东陆也想必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被大人这么一罚,就算心里知道错,自然也不肯嘴软了。”
“我何尝想罚她?”影冢舒一口气,“劝了她好几回,她只当耳旁风了。”
“那是因为大人只想暗中保护她,而没有以诚相待。”
“云袖觉得……?”
“大人请恕云袖直言。”
“但说无妨。”
“就拿这件事来说,大人表面上严惩雪野,但趁她毫无知觉时又替她治伤喂药,大人既然狠不下心严惩,还不如就此收手。
“还有当时大人替雪野隐瞒乐翔,却把雪野关在禁闭室,雪野只会以为大人对她过于严苛。
“在亢邪族,大人以身犯险救出雪野,雪野仍被蒙在鼓里。试问她一旦知道了,对大人是感激多一点还是埋怨多一点?”
“你的意思是……?”
“大人何不直接告诉雪野?如何选择是雪野自己的事,但大人若这样耗着,自以为是为雪野好,结果却只会适得其反。”
“老大!”雉等不及通报直闯而入,风尘仆仆。
影冢也没计较他的没规矩,对云袖笑笑:“又是一个为雪野来的。”
云袖抿嘴一笑,这回既然有其他人,她也不随便答话了。
“老大,雪野……”
影冢干咳一声,道,“除非雪野亲自说出来,否则谁求情都没用。”
“老大,这都第三天了,你不是说过小惩大戒么,这样下去我担心雪野……”
“我若在这个关节上放一马,雪野以后只怕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影冢的话句句在理,雉听得无从反驳,可瞬时计上心头:“老大你的意思是只要雪野认错就行是么?好,我去说,老大你在外面等我消息。”
“雪野……你……”雉将一张脸凑上去,几乎贴上雪野的脸,两人鼻尖相对。
“怎么,老大让你来当说客?”雪野与他一倒吊一正立,没好气道。雉却只好陪笑,答非所问:“雪野呀,你知道错了为何不直接告诉老大呢?唉,你这丫头,何苦如此?”
雪野觉得身体虚浮,没力气与他多争,只拿眼睛瞪着他,雉越说越大声:“就算生自己的气也不能折磨自己不是?啊?什么!你说的是,你这战力还得为北陆效劳不是?恩,对……”
雉现编现说,猛然间察觉雪野双眼已经阖上,大惊失色,正逢影冢推门而入,喜忧参半,忙道了声传残月,一把揽过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