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伤及了脑部,能不能清醒过来是个很大的未知数。

隐月在医院里照顾了半个月,陪伴了半个月,等待了半个月,秦孟宇还是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永远无法苏醒的魔咒里。

大年三十夜晚,月光透过层层霾气铺洒在清冷的病房里。萧瑟的风吹打在窗户上,发出呜呜的哀怨的声响。

隐瑞蓝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隐月失魂落魄的坐在病床边,一双手紧紧拽着秦孟宇的衣襟,头低垂在胳膊边,整个人悲伤的如同丢失了生命中最珍贵的至宝一般。

隐瑞蓝往病房里走了几步,就听得隐月低低抽泣的声音:“诅咒成真了!你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声音悲悲戚戚的带着一股最后的残喘。

“够了!”隐瑞蓝几个大步走到隐月面前,双手死死的箍住他的胳膊,大喝。

隐月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缓缓的抬起,盯着隐瑞蓝,一脸的吃惊。她明明让这个男人回家去过年了。昨日离开的,怎么今日又出现在这里。

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擦了擦双眸,深怕是她过于悲伤而眼花。

隐瑞蓝是在昨日离开了。但是等他坐着火车,看着隐月所在的城市日渐远去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折返了回来。

他实在不放心这个女人。这个日夜守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女人。这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枯萎的女人。

果然,今日,他一瞧,那个女人身上绝望又浓了几分。

“我不放心你。伯父有没有给你来电话?他希望你跟我一起回去。“

隐月想起电话那头父亲充满思念的声音,愧疚的低下了头。不是她不想回,实在是不放心这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隐瑞蓝看出隐月眼中的担忧,他压下心中的不快,看着窗外的月色,“其实这里的护工很负责……”

隐瑞蓝话刚说道一半,便被隐月拒绝道:“不行,是我害的秦孟宇成了现在的模样,我有义务照顾她。当初我明知道那个美玉有诅咒……”

“够了,够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错往身上揽。那个什么一意孤行带诅咒美玉离开,然后遭受诅咒。这都是屁话,你还相信么!”

隐月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转过头,用目光将昏睡的秦孟宇细细打量。看着床上安然人儿,他们之间的回忆,快乐的,悲伤的,一点一滴的将她每个细小的毛孔塞满。慢慢的那些无孔不入的回忆都化成了无处不在的绝望。

她眼眶忍不住湿润,细心的压好秦孟宇的被子,低声念了一句,“信。现实让我不得不信。”

这话很轻,却让隐瑞蓝彻底的跳了起来,“不!是我的父亲害的他。不是你害的。”

他话刚出口,便意识到了他做了一件无比后悔的事情。他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脸埋在双手之间。

“什么!”隐月原本弥散的目光,渐渐清明。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惊。隐瑞蓝的父亲隐智,自从隐月父亲隐诚海只能依靠轮椅渡过下半生后,便代理处理烦杂的隐族事物。隐族为此还设立了村长一职,让他担任。他虽然不是族长,但是也拥有着不少的权利。

隐瑞蓝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粗暴的搓了两下脸,倏地站起身,嘴上像是挂着千金重担,挣扎了许久才开口。

原来,隐瑞蓝那日追着骑着摩托车离开的抢匪而去,却看见抢匪最终将摩托车停在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旁。他亲眼看着抢匪将包递给了车中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是怎么也不会记错的,正是他的父亲。

之前隐瑞蓝负气回到隐族,结果却发现他父亲正在密谋夺取隐族传说中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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