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放心,不对,是大大的不放心!
当即二话不说抓了子锌拎回房,好好地教育了一整个下午,让他将那些不该记的,不该看的,统统当做不知道。
子锌一再保证,一再指天发誓,说不敢有违师命,眼眶红红地看着我,我这才踏实了半分。
方迤行如今已完全忘记了那日那事,根本是天助我也,开玩笑!我还会主动提醒他想起来吗?
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
师兄那边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小徒弟在我颇具技巧的威逼利诱下,看上去暂时也排除了危险,余下,只看为师我要怎么想办法融化那块冰山了……
挥退小徒弟后,我关上房门,回到床上忧伤地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明明是五月好天气,我却还盖着大厚棉被,心寒程度,可想而知。
九天娘娘,玄女娘娘,看在你我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可一定要保佑徒子我马到成功啊。
哎,只希望我冥思苦想出来的提议,对方迤行而言,不要太猎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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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冥思苦想出来的提议,对方迤行而言,一定是太猎奇了。
如若不然,刚结束练武从山上下来,原本额覆薄汗、面色红润的方迤行,不会在听了我的话后吓得脸色苍白,身如扶柳。
那样子,像极了从前我二人野炊时我哄他说锅里煮的、他嘴里嚼的,正是他最喜欢的肥兔崽子时的绝望。
我还以为他真的换了性子,原来还是从前那个呆脑壳儿嘛。
事情经过是这样。
已经秘密尾随了他好几日,摸清了方迤行的作息规律,这天一大早,我偷偷跟在他屁股后面朝通往剑灵台的山上走。
因昏迷时日匮乏修炼,看得出来,醒来后迤行尤其用功,无论是内功心法亦或剑术锻炼,日日加紧,从不落下。
剑灵台下剑灵山,崇山峻岭,茂竹修林。
他是好,不紧不慢行到山脚下,“嗖——”的一声变出把三尺青锋,纵身跃上,袖角翩然,衣带当风,踩着剑就往山顶直接飞去了,可怜我这失了功力的师父,老胳膊老腿儿的,只能一步步迈着石阶往上走。
我暗自思忖,功力散了大半这事,一定不能让方迤行知道。
目前,他认我做师父已是极不情愿,若万一给他知道,我这个师父名号虽是响当当的,其实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不是更加完蛋?
是以,我只好当做是锻炼身体,咬着牙地往上爬。
剑灵山好哇——
仰望之时,悬崖峭壁,直入云霄,颇具登峰造极之感,而山顶的无边风光,只肖一眼,便能让人心旷神怡。
我私以为,若要谈个小情,说个小爱,这里再是合适不过了。
这么想着,便觉得心中胜算又多了几分,不禁喜滋滋的,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轻快起来。
换了以前,剑灵山山顶就跟我小屋后院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压根儿就没觉得此处地势原来是如此之险峻。
我走啊走,走啊走。
道袍湿了干,干了湿。
鸟儿叽叽喳喳地飞走了,鸟儿又喳喳唧唧地飞了过来,直到衣服不知是第几次湿透,像是灌满了铅的腿再也迈不动,我变成一滩软泥,将自己晾在路旁一块阴凉巨石上喘着粗气玩。
我心里拔凉拔凉地想,原来那些“岁月不饶人”、“今时不同往日”的说法,竟然都是真的。
就在我几乎想要放弃登到山顶去找方迤行“谈心”的想法时,他倒好,居然神清气爽地从山上下来了。
再一看日头。
娘之!我居然爬了两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