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里许,却见一处茅屋独立于一片阔地,周围用篱笆围了个院子。此时,院门口正立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高五尺有余,一件粗布单衫散散的罩在身上,襟口处裸露的肌肉,块块贲起,显得甚是结实。粗眉虎目,满脸愤怒,嘴角却噙着一丝不屑,抱肩而立。
周围散着十几个汉子,隐隐的将那少年围着,不住的叫骂。地上或仰或趴的,滚着四个人,唇青脸肿,发辔散乱,喘息连连,其中一个兀自抱着条腿,不住口的惨叫着。
院内房门处却倚着一个老妇人,苍白的面颊却因连连的咳嗽泛着不正常的红潮。满面的焦急神色,紧紧的盯着背对自己的那个少年。几次张口想要说话,却又被阵阵咳声逼回。无奈,只得倚门喘息。
众人此时闻的响动,均转首看来。但见三骑得得,一前两后。到得近前,见当先一人将马勒住。一身白袍,足蹬快靴,肩头上蹲着一只紫色小貂。
面容清瘦,长眉细目,此时面色淡然,淡淡的书卷气浮于眉间,一股出尘之气直不似尘世中人。后面两骑,均三十许人,一身短打,身形壮实,面容木呐憨厚,显是那白衣人的仆从。
“尔等何人?为何在此殴斗?”,一个清朗的声音自白衣人口中响起,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我等在此讨要欠债,公读书人,莫要多事,且自去吧”众人中一个面色阴郁的男子说完,不待柳飞答话,又转向那少年道:“小儿,好辣的手。汝当真要与吾主作对耶?”
那少年本正好奇的打量柳飞,闻听此言,不禁怒道:“是何言也!尔等欲谋我家之地,何曾欠你银钱”
“嘿,你家地?!可有地契?汝没有,吾等却有。尔有何话说”少年怒不可遏,大喝道:“汝等与人鼠窃,私造契约。若是你家地,怎的当初不来讨要。现下休的刮躁,有什么手段便使出来吧”言罢,摆开架势便准备打斗。
柳飞见方才那汉子对自己如此无礼,眉梢一挑,刚要说话,却又“咦”了一声,抬眼看向茅屋后面,双目微眯。
此时,那带头的汉子见少年拉开架势,准备打斗,不禁嘿嘿冷笑了笑,道:“汝即不识进退,也莫怪吾等手黑了。动手!”一声断喝,少年双目一凝,暗自戒备,却见对面人全无动静,个个面带嘲讽看向自己身后,不禁心中大震,霍然回头,却见两个汉子翻过篱笆,已是向自己老娘扑去。
少年目眦欲裂,狂呼一声,便回身冲去,这边众人却又怎容他回去,呼啦围住,一齐出手将他绊住。
那两个偷袭的汉子已是到了老妇人的身边,满脸兴奋,齐齐伸手抓去,便于此时,只听得耳边一声轻叱,眼前一花,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腾空飞起,“扑通”两声几乎同时想起,却是一起飞到篱笆之外。
晕晕乎乎的刚要起身,却又同时“哎呀”一声痛叫,直觉的全身竟是无一处不疼,那疼痛彻入心肺,头发根似乎都要炸起,此时哪怕是动一下手指头都难以做到。
外面一群汉子本来已是满面兴奋,眼见这小儿便要束手成擒了,哪料得变故突生,不由同时惊呼,爆退开来。
却见那老妇人身边,一白衣人一手负后,一手稳稳的扶着老妇人,面沉如水,孓然而立。
那少年亦是满目骇然,不可置信的看看远处那匹马,又看看自己母亲,却不知这么远的距离,那人是如何竟突然出现在自己母亲旁边的。而那两个偷袭之人,显见身手不弱,却被那人后发先至,如两根稻草般被打飞。此等手段,闻所未闻,犹如神迹。
原来柳飞在那汉子回答自己问话时,便觉察到那草房后有人慢慢靠近,几乎细不可闻的呼吸,显是极力压抑着。在不知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