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就让我再成长一些,再成长一些,成长到把所有我想要的东西牢牢攥在手里!

出乎我的意料,王姐没有说任何话就交还了唁侍长的权力,倒是朝堂,因推恩诏的实施掀起了一片非议之声。短短三天,接连有百官在承广殿外跪奏,恳请陛下收回“推恩诏”。直谏的奏章像雪花一样飞向我的案前。

“今陛下此举,罔顾祖宗之纲法,败坏阴阳之伦常,披尽孝之外衣行非祖之恶事.....”一行行扫下去,我不禁怒火中烧,一把将手中的奏章扔了出去。又是这种话!篇篇纲常伦理,道德说教,祖宗之法,百官之中竟无一人相和。反骨偏偏拗了出来,你不让我施行,我偏偏要做!看你如何不满又能如何!

提笔,展帛,正欲笔走龙蛇,一只手却从旁伸出,稳稳了我执笔的手。回头一看是南柯。一腔怒火抑在心头,鬼使神差的我就一把抽出手,将笔向他掷去。南柯也没想到我会如此盛怒,没来得及躲。墨水在他素白的衣衫上生生污了一道横鞭,触目惊心!

一时两人皆是静默。

我将眼撇开,忽视他身上的墨迹,不满的问道:“刚刚为何阻我?”

南柯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答道:“陛下刚刚书诏又是意欲何为呢?”

“那群老匹夫着实可恶!满口纲常,竟是齐齐反对我施行推恩诏。看我不下诏,再声反对的皆做降职处理!”我语带恨恨。

南柯没有附和,却反问道:“然后呢?百官全都降了职,谁帮你办事?或者百官都不敢再言,却没人愿意认真去办,消极怠工,你又能怎么样?拿把鞭子一个个抽着去做吗?呵!你说你想当一个好皇帝,好皇帝就是这样?!那你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做一个软弱无能的皇帝,事事询问你王姐的意见,至少你王姐还不会像你这样胡来!”南柯说到最后,语带嘲讽,语气激越,特别是关于王姐的话,让我原本因冲动而内疚的心又冒起了怒火。禁不住一掌击向书桌,袍袖扬起一道劲风,生生截断了南柯的指责,朝他怒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谁准许你用这样的口气向我说话!”眼眶因激动而微热,鼻翕扇动,粗重的喘息带动胸腔急剧的起伏。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却什么也没办法再说出来,只能呆呆的望着南柯。我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睛死死的定住我,却又缓缓闭上,随即将头转向侧面,走了下去,走到离书桌三米远,理我三米远,走到最符合规矩的地方,站住,行了标准的大礼,一字一句,沉声道:“臣,南柯,逾礼。臣告退!”

他的语气一字一句很是僵硬,转身却是大步疾行,压抑的怒气似乎随身漫出,带动衣袖飞扬。

我看着他转身告退,身子一动就要跟去,却又定住。

我又该以什么身份跟过去呢?他是男子,我不是他鼎礼的王,无法像面对百官一样恩威并施。他也不是我的妃妾,自然不是和声细语,温言相劝。非师非友,亦师亦友。一时间,我竟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些迷茫。

京都偏北,九月刚过,早起时,殿外竟结了一层细细的霜华。

暗青的金砖覆了蒙蒙的霜色,敛了白日时的盛气光华。朱红栏槛暗色沉沉,合着满园霜打憔悴的花木,如残妆未卸。檐角的青铜风铃沉沉滞滞,久经风色,在薄薄的青雾中印着初阳微弱的红光,更觉凄凉。

吸了一口气,亦是沉甸甸的凉意。

还未到早朝之时,挥退了宫人,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缓缓步行。

从前几天的争吵过去后,我没有再召见南柯。推恩诏的事也因阻力太大而暂时缓了下来。内心存在着颇多疑问,却不愿意主动召南柯进来。说不清道不明,偏偏不愿。

明知庸人自扰,却仍旧跳不脱这凡尘网俗世心。罢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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