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急道:“老夫人不是一直最疼你的吗?怎的她就没说要怎么惩罚那小贱人?”
大夫人这些年一直泡在经书里,自然是最听不得诅咒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再不愿多做停留。
“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多去陪陪锦葶,一天到晚的揪着这事不放,哪里有为人生母的样子。”
二夫人见大夫人不肯帮自己,暗地里朝她翻了个白眼。
老夫人见外面的雨停了,便拄着拐杖出了门。
待她走到南浔跪着的地方,低头看了看。
南浔跪着的那块青石板比别处干净,想必是因为跪久了的缘故,那块青石板上并未瞧见一点积水。
院子前的这片青石板路年代久了,石板也不如前些年平整,上面坑坑洼洼的。
前阵子本打算借着婚事把这些石板重新换一遍,可谁曾想府里竟出了这种事情。
南浔的脾性老夫人是知道的,虽然私底下有人说她恃宠若娇,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可她人老心不老,年轻人之间的把戏她看的透。
只要不出什么大的纰漏,她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去。可如今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原本这事被二夫人还闹到了县老爷那,若不是南老爷南邵泽陪着说了不少好话,再加上证据不足,县老爷便没接收这案子。
南府便对外放出话说南锦葶是因为雨天路滑才失足落了水。
虽说雨不下了,可风夹杂着落在树叶上的雨点打在身上却凉飕飕。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这几天休息不好,她竟觉得有些头晕。
她仰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重重的叹了口气。
当真是她这些年做错了,老天爷才这般惩罚她,让她不得好好的安享晚年。
从北苑回来的绾娘见老夫人正站在风口上,满是心疼,她急忙迎了上去。
“这路滑怎么就不找个人在跟前伺候着呢?这若是摔了可如何是好?”老夫人收回目光。
她见绾娘眼眶泛红,知道她心疼浔儿,心里颇感慰藉。
“不碍事的,那孩子怎么样了?吃了药身子总该好些了吧。”
绾娘哽咽了一下,她知道这事瞒也瞒不住,老夫人迟早是要知道的,她回想起郎中的话,眼眶不由得一红。
“浔小姐说她想见您,大夫说她……说她原本就有些营养**,再加上这几天淋雨受了寒,说她,只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绾娘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老太太听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脚步虚弱无力,若不是绾娘扶着,只怕她早就摔倒在地了。
老夫人催促道:“快,快带我去,我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