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传统的东西很好，但是，自己已经记不起来到底有什么是曾经向往的了——他的感官系统已经跟着他对‘科学问题’的深入研究而被格式化了，那些使他获得成长的文化和生活背景已经越来越模糊了（都变成了真正的概念，然后，就像大豆榨完了油剩下了必须放弃的糟粕——只有在他考虑油的时候他才会想起大豆），记忆里的一切似乎都跟着虚无缥缈起来了，只剩下执着的信念和顽固的态度……在这个问题上，他失去了强硬的措辞……这个问题真是不伦不类……他很生气——为什么连霍尔教授都不了解他？难道自己是不相信爱情的人？拒绝真感情的人？好女孩子自己会不喜欢？——他一想到那个女孩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像托尔斯泰遭遇到了沙俄妓女，他即厌恶她的肉体又想拯救她的灵魂，可是，所有现象表明，对于她，唯一拯救的方式将会跟英诺森时期的教会一样：他们只会把那些可怜的人拯救进天堂。——不，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有自己的天堂——当她拥有了真正属于她的世界……但是，绝对不会是我，绝对不会是我——这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终于无言以对，就如同他跟那个女人无言以对一样。——他不能接受霍尔教授站在女孩的那一边给他一个相同的要求来胁迫他接受——这真是太糟糕了……我为什么不爱她呢？为什么不爱她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还用问吗？不爱就是不爱啦……就是不爱，不爱。
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眼里变得很讨厌的时候，如果这个男人憎恨妓女，那么，她就是‘妓女’。李闻名就很憎恨妓女，他憎恨妓女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妓女的工作和不要脸的人格，而是，古往今来，伟大的男人总是脱离不了跟妓女私混交往的命运——他们总是跟妓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主要原因却是因为——他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霍尔教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尴尬处境——在科学领域里，无论遭遇到多么强大多么艰难的挑战他都不怕，而让他最束手无策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无能为力啊……难道，他不应该管？或者，方式不对？
“你懂爱吗？——不懂？那我告诉你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