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躺下来,看着拿帕给自己擦泪的陈嫂,道:“便要是今天按原来打算去施粥,只怕就没这些事了。你说,这是不是心不诚,所以老天爷来这一么一回?”
陈嫂劝道:“这也不是咱们心不诚,还不是因为席家要今天做第一场施粥,所以k咱们给轮到后几日了吗?夫人万勿多虑。那几个,我自会去教训他们,院子里人一多,总不能隔三差五地闹这样一出,日后约束他们,少去前院凑热闹便是。”
周夫人道:“其他几个都好说。我只是看黑漆儿是个心事重的,又没个亲人的,说重了怕他多心,说轻了又没用……唉……”
陈嫂想着黑漆儿,总觉得这孩子畏畏缩缩的,话也极少,虽有时也心疼他,却又闲他太窝囊,只是没想到曾家孩子说的话看来是犯了他的忌讳,也懂得反唇相讥。又想若不是他那句话,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打架拉扯了?不过,嘴里仍然道:“夫人,这事慢慢来吧。时间长了,他自然懂得夫人的一片心意了。他要离开周家,穿衣吃饭哪里有着落?便是这个,他也得感恩,得了夫人的恩惠,也算是他三生有幸才是。”
文箐返回文简他们的房间,只听栓子同豆子他们都在自行检讨,文简噘着个嘴儿,仍然坚持是曾家孩子不讲理,黑漆犯错误一般,仍然立在那儿,手脚也摆不开来。
文箐想着事情起源是放炮竹,这都是男孩子格外喜欢的事,除了“小心火烛”这一点,还真是无话可说。至于把鞭炮扔在狗旁边,吓唬狗,小孩的恶作剧罢了,又不是把狗放火上,没必要想过太严重。正如表哥堂兄说到他们小时抹胶在凳子上害人,放毛毛虫在人家背包里,或者抓了壁虎放笔盒里一般;男孩们之间一言不和打架那是家常便饭,大人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正如周夫人所言,这等小事父母也不好闹上门去吵,只能吸取经验,相互约束一下,教会孩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可做罢了。说到打架欺负的问题,想想现代教育都是别人打你一拳,你要想法子打回去才是,总不能是打你右脸你再伸出左脸去迎接下一个耳光。文箐觉得这个倒是要同文简他们说说。
“还痛吗?”文箐见姨娘已经把文简脸上的泪痕都洗净了,便问他道。
文简想说痛,又怕姐姐说自己不好,便摇了摇头。文箐一使坏,按了痛处一下,他呲着牙叫道:“痛!姐姐,痛!”
“现在知道痛了?你这般小年纪,你去劝架哪里劝得动?以后要再有这样的事,你只需在旁边远远地躲着,然后扯开了嗓子喊就是了,不要混到一堆去,要不然,你还会连累栓子哥他们。晓得了吗?”
文简以为姐姐要骂自己一顿,没想到姐姐居然教自己这样,便问道:“你不是说栓子哥是咱们哥哥,他被人打,我想过去帮忙的……”
文箐见他这般委屈,不觉好笑,可是又不想变成一曲笑话,只得一本正经道:“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打得过谁?反正你记住了,你要不然天天练身体,练壮实了,就可以去帮忙了,身子太小,打不过人家,你就躲得远远的。记住了,打不过人,咱便跑!豆子同黑漆儿也是,都记住了!”
其他几个男孩见小姐说得极认真,向来是唯小姐命是从,这会儿自然是都答应了。文箐却不放过,道:“豆子,平日里栓子哥要逮你打屁股,你怎的知道绕着跑,不让他抓住?要被打了,还知道告状?今天这事儿你却只傻得去同人家拼命?”
豆子低头道:“那不一样!栓子哥不会真打我!我今日见栓子哥同黑漆儿他们被打,便……”
“你都知栓子哥不会真打你,你也懂得打不赢他便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