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岚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一抹身影,仔细望去,黑衣,斗篷,看身形是个女人。只是她周围百尺之内都是集结缠绕的白雾,衬得此人的存在越发鲜明。

那女人步伐不疾不徐,以一种固有的频率前行,一只手垂在身侧自然晃动,另一臂则微微弯起至于身前,仪态婀娜引人遐想,却也尊贵非常,隐隐透着孤高的寂寥。徐徐走近了,也站定,然后缓缓抬起头,那张被斗篷遮得漆黑难辨的脸庞,但不知道为何,总能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眼咄咄逼人。

水龙珠从苏琚岚身边探测地飞向那个黑衣女人时,那黑衣女人眼神一黯,水龙珠顿时传出噼啪的碎响。

苏琚岚连忙手腕一翻,水龙珠立即回到她手心中,吸收她的气息,将身上的裂缝速度复合了。

赢驷追到她身边,目光从半空中的公孙锦币他们,情不自禁移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时,突觉眼球一阵刺痛。

金允庭也终于赶上来,见此情形顿时明白今夜的事全是那个黑衣女人搞的鬼,登时怒指她喝道:“是你杀了我义父?”

苏琚岚在她前方站定,抓起赢驷的手,将那“玺岚”二字朝那女人展开,“这是你写的?你是谁?”

那女人似是轻笑,又似泫然,轻软道:“我原本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一起长大,一起练习宗法,一起逃课,一起被郝族背叛,可是我现在看见你,我才知道我想错了。我跟你,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苏琚岚顿住,不仅仅因为女人的话,更因为她说话的语言非常古老,古老到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能够使用这种将近灭绝的语言,都是非同凡响的,例如苏琚岚!例如钦辟!例如血山那座主人!

苏琚岚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是谁?”

“玺岚,唐郦辞将你保护得可真好呀。睡一睡,三百多年就过了,什么痛苦折磨都不用经受,然后醒来就能以另外一个身份潇洒生活,另结新欢,你可真是比我好多了!”女人突然掀开斗篷,那张犹如摔碎的镜子般各种齿痕纵横交错的脸,措手不及的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每条伤痕的血肉左右敞开,远看近看都像一只半睁半闭的眼,她脸上有多少伤痕,就有多少只眼。那些眼透露的嗤笑、阴狠、暴戾,全是各种负面的情绪,熙熙攘攘的凑拥着,甚至有两道伤痕逼近了,仿佛竞技般挤得血肉模糊,又骤然间挤出第三只眼,吓得苏琚岚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赢驷急忙伸手去抓苏琚岚,可眼前景物顷刻间被拉远了,他们下一秒已经站得远远地,距离苏琚岚有七八丈的距离了。

公孙锦币顿觉不妙,因为他从未见过苏琚岚如此剧烈地颤抖过!

苏琚岚僵怔在原地,煞白着脸,脸上那种表情是惊喜、惊恐、惊愕、惊慌的复杂融合。

女人将瘦骨如柴的手指爬上她的脸,“苏琚岚的这张脸也跟以前漂亮嘛……”

苏琚岚显然专注,片刻才被脸上的刺痛唤醒,然后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脸颊边流下来。因为脸被这她抓破了!

“明瑶?”苏琚岚试探性地问道,却发现她的手指从脸颊划过引起了又一道火辣辣的伤痛,这女人转眼间阴狠俱全,猛地掐住苏琚岚的脖颈,“是我又怎样?”

苏琚岚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明瑶,明瑶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谁说的?玺岚,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当真以为我现在还将你当做姐妹看来?”宋明瑶死死掐着苏琚岚,面色非常狰狞,看得吓人。

两条火焰骤然嘶吼着冲向这黑衣女人,她皱着眉拂袖冲开,可这瞬间功夫——赢驷突然从后出现将苏琚岚夺了过去。

金允庭也竖起手中的宽剑迎面劈落,却被女人眼神一凛,他手掌顿时一轻,惊愕地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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