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元帝淡淡的吩咐。

怀瑜端起杯子,忽然愣了愣,似想起什么,脸色霎时惨白,见沉璧的杯沿已移近唇边,他当即劈手夺了过来,一仰头,全倒入自己嘴中。

茶水不烫,显然已泡了有些时候。

温滑的液体顺着喉间流入肺腑,升腾起难以言喻的绝望。他止不住浑身发抖,跌坐在椅子上。

沉璧不明所以的瞪大眼,下一刻,猛然反应过来。

“怀瑜,怀瑜……”她再也顾不上其他,惊慌失措的连声呼唤:“你……你怎么了……”

“砰”的一声闷响,元帝拍案而起。

“朕若要她死,你如何防得了?朕不过以此教训你,真喜欢一个人,就要有足够匹配的能力来保护她。而得到这种能力的唯一方式,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王权离不开忠臣良将的拥戴,更需要制衡——朝堂分庭抗礼,后宫雨露均沾。你距此仅有一步之遥,甘愿放弃么?”

沉璧急忙转身跪下:“皇上息怒,太子一时糊涂,并非真打算弃国家于不顾,但请给他多一些时间思虑……”

元帝冷冰冰的拂袖:“也罢!他如此任性妄为,叫朕怎么放心将社稷交给他!”

怀瑜神色复杂的看着元帝和沉璧,缓缓闭上眼,似不堪重负。

回到京城,怀瑜被软禁东宫闭门思过。

沉璧也没能回去,元帝命人收拾了一处住所,将她安置在宫中,不说明缘由,也不说留住多久。韩青墨数次来接,也只让他与沉璧见了几面,临走前总有妃嫔出面挽留,因为心知肚明是元帝的指派,亦不便横生枝节。韩青墨别无他法,只得暗中叮嘱小猴子留心风吹草动。

好在沉璧随遇而安,她权当没事,成日潜心呆在自己屋里研墨洗笔,练字太过无聊,她将历史上数代帝王的明智之举编成一个个小故事铺陈纸上,其中不乏赋税、安民、养兵、水利、外交等各种治国方略,并归纳提炼,附上自己的见解,标注出适用的环境及必要的变通模式。

积累到一定数量,她称之为《明君录》。

消息传到元帝耳中,他有点意外。当周德取来其中一页念给他听时,他不由得对沉璧刮目相看,私下吩咐她屋里的服侍婢女们留意新篇章,并且隔三岔五的打探。后来,偷借变成明借,沉璧稍有倦怠,他还忍不住抱怨,累得周德厚着老脸前去催促。

“呵,那个明神宗又是她杜撰的吧?五代十国也没有明朝啊,这丫头当真会编。不过,‘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的革新法倒是不错,有利于减轻国库负担。还有这个‘束水归漕’的河道治理法,来年开春,大可以一试……”

“哈哈,魏征这个人有意思,敢于不怕死的直谏。‘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此言深得朕心。”

“此书视角独到,见解精辟,不愧为字字珠玑,往后对怀瑜不无裨益啊!”

日复一日的赞不绝口,元帝对沉璧的态度不觉也缓和了许多。

周德察言观色,一直闷在心里头不敢说的话总算寻着机会提一提了。

“皇上,郡主的才华堪比太子,论模样,也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怀瑜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周德斟酌了一下:“非但不差,实属上乘。依老奴看,郡主年岁尚嫌不足,假以时日,定然又是一代倾城色。”

“哦?能得到你的赞赏,当真不易。”元帝笑叹:“都说若兰那孩子与曦儿有几分相像,你却不以为然,今日竟用上‘倾城’两字来形容沉璧,倒让朕有些了解怀瑜的死心眼从何而来,足见女人太漂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怀瑜沉璧……”他重复念了几遍:“他俩的名字却又很般配,朕有时也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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