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朝门外走去。

“都快热死了……还着凉……”

沉璧没留意程怀瑜的异样,卯足全凌难坐起。

一个来回还没完,沉璧只听门“啪”的打开又“砰”的关上,声响极大,她纳闷的转过头,见程怀瑜仍留在屋里,奇道:“你怎么了?”

不用他作答,外边已传来老嬷嬷恭敬的回话:“老太太吩咐,少爷晚上不要再去书房用功了,早点上床安置才是。”

上床?

沉璧看看被蹬得皱皱巴巴的鸳鸯织锦被,再看看背对自己站成石雕的程怀瑜,慢慢反应过来,迟疑道:“你……”

“你别着急,我哪儿都可以将就,你放下床帘就当我不存在吧。”程怀瑜慌忙压低声音解释,好像怕沉璧会立刻抗议。

好在没有。

玩笑归玩笑,对于程怀瑜的为人,沉璧当然不会怀疑,她只是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之前都上哪儿将就呢?”

“有空房,但是不能老睡一处,还要赶在清扫丫鬟起床前收拾回原样。所以,还是书房长桌好,”程怀瑜有点不好意思:“我让小猴子偷运了被褥藏进去,铺起来和床没两样。”

沉璧不由自主的想象程怀瑜笨手笨脚铺床叠被的样子,初觉好笑,后来却有点内疚,这里原本是他的卧室,如今换了张足以躺下三个人的红木大床,正主儿却没了去处。

“你是说……那玩意?”沉璧指了指窗前的书案,长度不足一米。

程怀瑜点头又摇头:“书房的那张比它要宽大些,而我睡觉正好喜欢蜷着……”

“我有办法了。”

沉璧跳下床,拿过桌上的碗,将没喝完的汤倒进花盆,盛了一满碗清水。

“你在干什么?”程怀瑜看得稀里糊涂。

沉璧麻利的铺开左右两床被子,中间隔了一尺地儿,摆放好装水的碗,回头笑吟吟的解释:“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穷人家的待客习俗,尤其是边远的荒夷之地,家中来了客人,却没有多余的铺盖,只有让客人与自家人同睡一张床上,男女通铺,若有妻女,睡前就在她们身边搁一碗清水,以示无暇,第二天早起时,水碗若安然无恙,穷人家的朋友算是交定了,反之就棒打落水狗咯。更有甚者,还用此法来择婿,考验对方品行。”

程怀瑜闻所未闻,半信半疑道:“真有此事?”

“我也是道听途说,但事实明摆着呀,只要问心无愧,何必强拘小节?”

程怀瑜默然片刻,隐约猜到了沉璧的用意,想她不顾礼俗嫁给自己已属不易,自己断然不能失了分寸,满心感动之余摆手道:“算了,我还是……”

“连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沉璧故作讶异:“莫非你真有小人之心?”

“你不要乱想,”程怀瑜哽了一下:“君子坦荡荡。”

“那就行了,你睡里侧。”沉璧简洁明了的指示。

“为什么?”明明是留给女人的地方,大男人睡着像什么话?

“万一有什么不对,我逃跑起来也比较容易。”

沉璧镇静得好像在谈论天气,程怀瑜再次败北。

夜深了,烛光透过浅绿色的嵌纱灯壁淡淡洒落在床畔,程怀瑜睁眼望着床顶,一点睡意都没有,身下是柔软的床垫,他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不敢动。

沉璧临睡前还在梦呓:“水漏一滴,一百两哦!”

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怕惊醒她。

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细微而平稳的呼吸。渐渐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扭转头,偷眼看了看沉璧。

熟睡的女孩嘟着红润小嘴,卷卷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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