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似懂非懂,沉璧却再也说不下去,不是没有爱过,却没有哪一次来得如此汹涌,唯愿长相厮守,一刻也不分开。她的目光流连在牢门边缘,恨不得将那紧闭的巨石生生凿开。
黑蛋默默的瞧了她一会,忽然出声问道:“那欢喜的感觉,就像我方才见到你一样吗?”
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沉璧顿了片刻,唇角渐扬,想和从前一样去摸他的脑袋,发现早已够不着,只得点头道:“是。”
黑蛋咧嘴憨笑:“那我就懂了。你放心,我一定将完好无损的王爷交还你。”
天空泛起鱼肚白,启明星渐隐,两匹高头大马并肩走在雁门关外的草场上。
“你……还好吧?”
衣领遮不住雪白颈项间的紫红吻痕,半隐半现的一点,便让眼尖的郑桓宇看得清清楚楚,他自然明白沉璧和少主之间发生了什么。虽感慨少主多年夙愿以偿,却也不免担心,毕竟少主体内寒毒正盛,难保沉璧不会因为被汲取了元气而虚弱。而且,倘若正赶上少主毒发之际神识不清,对她用了强……
郑桓宇仔细观察,终于排除了这一可能,因为沉璧看上去还和平常一样,双颊甚至还多了层淡淡的红晕,似霞光所染,又比霞光娇艳百倍,朦胧的表情更是给那张生动的小脸无端添上几分妩媚。
他自觉问得有些多余,却已打断了沉璧漫无边际的遐思,只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不好了?”
“呃……”郑桓宇语塞。
沉璧心念一转,顿悟他此问何来,脸孔骤热,强作镇定的看向远方。事前事后,她没有半点犹豫和后悔,相反,当看到慕容轩熟睡中微微泛起血色的脸庞时,她觉得一切都很圆满。虽然刚开始有点疼,久了也有点累,但是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难道她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吗?
想到这,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慕容轩从前恐怕是在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吧,从今往后,他的寒毒,只有她能解……不过,他似乎也提到过根治的法子……她顾不上羞赧,开口问郑桓宇:“他一直都在找炎炙石,至今还没有半点线索吗?”
“要是有线索,属下翻山倒海也要替少主找到。”郑桓宇提及此事就忿忿不平,“倒是有人说可以通过卜卦卜出来,可是卜了五年也没个结果。”
“卜卦?你是说,游笑愁?”
郑桓宇不屑道:“是,此人惯弄玄虚。你去了天义门,也有机会见到他。”
“人我倒是见过,不过……”
话没说完,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嘘哨,沉璧警觉的拉紧马缰。
“不要怕,是自己人。”郑桓宇说着拔高音量:“出来吧!”
马蹄由远及近,来人翻身下马,恭敬道:“郑都统,马匹和盘缠都已准备齐全。”
“不错。尔等送这位公子前往恒州,祖父会在那里接应,途中不可有任何差错。”
“属下得令!都统需要带话给郑老吗?”
“不必,未尽之事我留作书信。”郑桓宇从马背上解下一个长形包裹,转而看向沉璧:“这是少主命我转交给你的,此剑是少主常佩之物,你代为保管,必要之时亦可防身。”
“郑大哥……”沉璧欲言又止。
郑桓宇见她忧心忡忡,忙宽慰道:“你且安心,这边还有我们。少主经历过的大风浪不在少数,此番也定能化险为夷,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好消息捎给你。”他想了想,又补充:“你只需照顾好自己,不管你信不信,少主一向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
出乎他的意料,沉璧很快接过话去:“我相信,所以他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