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有一天再次出现在师父面前时,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看,我变成了你要的模样。
夸我吧。夸我吧。
司誉辰的手抚在时初侧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捏住了她的柔软的耳垂。她整张脸都在发抖,像被蟒蛇缠绕的小兔子。他偏转身体,松开握紧方向盘的另一只手,也移去了她脸颊。他用拇指拭去了她的眼泪,碰到了她的睫毛。并不算浓密的小扇子擦着他的指尖,受了惊狠狠扑腾几下。
她的眼泪怎么这么烫、这么重呢。
一下紧接着一下地冲撞,一滴接连着一滴地熔化他大脑中曾经坚不可摧的玻璃缸,连同里面的蟒蛇,和身后师父在他耳边念叨的话。
他踩住刹车的脚也慢慢地从上面抬起来。
处在下坡的车身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司誉辰!”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笑着靠近她,她之前极力按捺的惊慌袒露在他眼底。
“时初,我原谅你。你说的这些话我会忘记,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解释一下。快乐的情绪,我并不能真正体会到,寂寞什么的,我也不在乎。是,我是收藏了许多‘展品’,我也十分容易喜新厌旧——在遇见你之前。”
他们的鼻尖抵在一起,仿佛恋人亲昵相依。
“游乐场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我不会再做了。”
车子依然在向前滑动。
“你要做什么都依你。”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待在我身边吧,只有这一点我不能让步。”
汽车失控地向前冲过去。时初张大嘴巴,深深吸入的一口气卡在喉咙口。
在车将要冲向树的前一刻,司誉辰猛地踩住了刹车。
车头擦在垂压下来的树叶树杈上,发出“嘭”一声响。
时初两眼一翻,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