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赶紧接住话,“大王,前几天,他就是喝鸭梨汤喝了拉肚子呢。”
苻坚一副了然的样子,重新对怀里的映儿说,“原来都生病了,那就先喝药了再喝鸭梨汤吧。”
宝儿大叫:“不喝,好苦。我不喝鸭梨汤了。”
苻坚哈哈大笑,把他放了下来,一着地,宝儿又飞奔了跑了出去。
敏敏走了过来,帮他把衣裳退去,道:“也就只有大王能治得了他。”
苻坚干燥喝了杯水:“我不在这几日,瞧你把他惯得。”
“大王一来不就得了?”
苻坚不语,看着为他扇风的敏敏,偶尔不自觉咳嗽。眼中噙着一股雾气,“敏敏……”
“嗯?”现在的苻坚很少叫她锦诺了,几乎都是“敏敏”称呼。两年来,大秦宫殿谁都知,捧到天上的张夫人,独占后宫之宠。苻坚大多时间只进她的华清殿。
他笑了笑,“你这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身体越来越差,难道是这原因?”
她一怔,淡漠道:“这也是着急不来的啊。”
苻坚不答,眼中参杂着莫测的情绪,“是吗?”
她依旧淡淡微笑。
苻坚也不多加说话,只是深深看着她,问她:“要是有一天,我要亲自去伐晋,你会怎样?”
“与君相随。”
“呵呵……”苻坚朗朗一笑:“很好。”
说罢,就拿起衣裳,准备出去,走至门槛,转身告诉她,他计划十月伐晋。拭目以待吧。
她眼中毫无情绪,只是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
她仰望熠熠发光的太阳,刺目得睁不开眼,但她却固执地去看,滚滚泪水,浸没了眼中参杂的不明悲伤。针无双头锋利,人无两副身心。倘若一分心,那么注定只能期期艾艾,苦度一生。
她一直愿意做个明媚的女人,一直……一直都是,不曾改变。
不受控制得,她又咳嗽起来,哎,这身子,越来越不行了。
苻坚为这一战,计划了很久。为此耗费的精力也是不言而喻。可是当他召集大臣在太极殿,商讨伐晋,却遭到朝臣的劝阻。无非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再者毫无理由去伐晋,不是上策。还是积聚粮食,等到东晋灾难降临、自己失德的时候,才是好时机。
可是苻坚决心已定。听不进去。
朝臣无他法,只能求苻融去劝诫。他是苻坚的弟弟,也是征西南大将军,最得苻坚的倚重。
太极殿上,只剩下他二人。
苻坚等着他说一堆的措辞。
苻融开门见山道:“如今伐晋有三个难点,第一,天道不顺;第二,东晋自身并无失德。第三,我们频繁作战,士兵士气低落,经过上次的教训,有些畏敌倾向。大王还是听听群臣的意见吧。”
苻坚变了脸色,有些不悦:“连你也这样,我还能寄托给谁?”
苻融跪下,脸上有板有眼,“大王难道不记得王猛宰相临终前的话吗?大王偏爱的鲜卑、羌人、羯人都布满京师,这些人都对我们有深仇大恨,要是大王离京,他们趁机作乱,倒是可是危在旦夕却无能为力啊。”
苻坚却依然觉定,“事情我已决定,我将联合西域一起去攻打东晋。”
苻融沉默了,很久之后,他凄凄问了一句:“大王,你心里的不安,到底是什么?”
被苻融这么一问,苻坚明显愣住了。苻融却继续道,“几年来,大王甚少出入其他嫔妃宫殿,这本是大王的私事,可是……那个女人真的好到您这么较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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