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说过了,场中起了低声的嘀咕来。众人望向陆母的眼中似信非信似疑非疑。
陆婉扬躲在前堂的门后听闻了陆母的全部言语。她抬手朝旁招来一个侍从,往那人耳中说过几句,那侍从快快离去。
不多时,江陵帮的一众门徒得了侍从的传信纷纷赶来前堂,见着陆母,先是不管不顾的一顿呵斥,骂她长舌妇人胡言乱语,随后也再不给陆母开口机会,仗着己方人数众多,竟一通将维周庄的人赶了出去。
江陵帮这番作罢了就各自散去,也不曾看到在场的其它武人脸上怀疑更深。
陆母离开之后,陆婉扬从前堂离开,去了孟长关的院中。
今天已是如观师太送骆遥离开的第十五日,也正好应当是如观师太得以从璧山派赶回到达洛阳的日子。可是这一点,孟长关也不知是不曾想到,还是忘记了,此时正枯坐在书房中,一如之前的十几日一样,一个人闷闷地喝着茶。
这回他喝的,是陆婉扬今晨给他送来的从青龙堂主那处求来的上好的竹叶青。
“丫头,你来了?”孟长关抬手招呼陆婉扬坐下,口中道,“你今日送来这茶是真真不错!这等好茶,也亏得你能从青龙堂那老家伙那里求来。来你也尝一些!”
陆婉扬浅笑着从他手中接过茶杯。
“丫头,方才外头又出事了吧?”
陆婉扬面色一滞,掩饰一般地说道:
“没有的事。大伙都在吃饭呢。”
孟长关那头笑了一声,道:
“丫头,你不必瞒我。只怕方才是有人来寻我的仇来了吧。这江湖就是如此。墙倒众人推。可叹我这墙还没倒呢,有人就等不及来推了。也罢,也罢。”
他摇着头叹气,抿一口茶后朝门口指了指道:
“丫头,你去将门合上,老伯有话要与你说。”
陆婉扬听过望了望那头的门,也不起身,抬掌往门前击出两次,两道门应声合上。
孟长关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一眼,随即仰首大笑道:
“好啊!丫头好功夫!这却真是那长江后浪推前浪了!丫头这手功夫便是老伯我也不及啊,不及!”
“老伯,”陆婉扬说,“丫头与老伯比还差得远呢!”
孟长关摆摆手,叹一声气,从袖中掏出什么物事来放到桌上,朝陆婉扬递了过去。
陆婉扬低头一瞧,是一只玉佩还有一纸信笺。陆婉扬狐疑道:
“老伯,这是?”
“这玉佩,”他又将那玉佩拿起放到陆婉扬的手中,“是江陵帮的掌门令牌。”
陆婉扬一惊,赶忙就要将玉佩还到孟长关手里去。孟长关又将东西推进她手中,道:
“丫头,收着!这是老伯的命令!”
陆婉扬无奈不再推拒,只一叹道:
“老伯,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孟长关摇了摇头,道:
“丫头啊,这江陵帮和三帮十四会,老伯怕是都撑不下去了。这武林里一旦失了名声,那便是失了一切。这玉佩老伯交给你,就是把江陵帮交给你了。而这信笺,是老伯写给三帮十四会一众兄弟的,告诉他们老伯德行有失,现在要将盟主之位传于你。”
说罢了,孟长关又是一叹,道:
“丫头,老伯原想将魔教这一战解决了,在将盟会交给你,没想到现下竟是无奈中将一个烂摊子交给你。老伯惭愧啊!”
陆婉扬眼里带泪,摇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