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摇了摇头。

说谎!他在心里默然说道。

陆婉扬微微起身,拉过他的一只手,在上面书写起来。

“这次不如上次疼的。”上次因为要换上别人的脸,需要溶肌塑型。这一次,则是要把上一次的塑型溶下,再等候肌理自然重生,等到肤质长了回来,面容便可恢复最初的模样。

这些,是陆婉扬伤重之后昏睡之中一点点记起的。她还记起,在这个世界,她原本也是一个医生。

褚何勤紧抱着陆婉扬沉默。良久,陆婉扬突然又拉起他的手,在其上写道:

“何勤,我想听故事。”

“想听什么?”他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可陆婉扬因脸上灼烈的疼痛分散了心思,竟是没能听出来。

“我想听,你和圣主的故事。”她写道,一边写着一边暗骂着自己这是在找虐。

身后,褚何勤沉默了一瞬,道:

“婉婉,我们不说她。”

陆婉扬握着他的手松开了。

褚何勤无奈一叹。

“好,你既想听,那就说吧。”

“我与圣主年幼时便相识了。她与尊主不同。尊主杀人无数,她却很少沾血。若是沾了,”褚何勤说着便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取笑的,还是苦涩的,“多数时候还都是自己的血。”

“她的武功高吗?”陆婉扬问。

“高。仅在尊主之下。如今只怕还更高了。”

“我听人说,她曾受过重伤。”陆婉扬又写道。

褚何勤默了一瞬,随后道:

“是兰告诉你的吧?”

陆婉扬一惊。原来他知道。

那头褚何勤叹了一声道:

“她岂止是受过一次重伤。她受伤的次数,我数都数不过来。她受着伤的时间,比她好着的时间还长。”

他口中吐着淡淡的无奈。陆婉扬只觉心头闷闷的,也不知是心痛他心疼着别人,还是心疼他心疼着别人。

“这样也能做圣主吗?”陆婉扬不无酸涩地写道。

褚何勤轻笑,胸腔在陆婉扬的耳旁轻轻地震动。

“你别这么说她。她很厉害的。”说着,他的语调又哀然了,“可我宁愿她别这么厉害。好端端的,又何必非做什么圣主。”

陆婉扬沉默了。她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圣主了。她总还是见不得他说别人好、为别人心疼、为别人操心的。

褚何勤察觉到陆婉扬的沉默,似乎也明白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了。他一边暗暗懊恼,一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挣开。

“婉婉,我其实来晚了,对吗?”沉默了一阵之后,褚何勤突然问道。

他没能赶在她最疼痛、最难忍的时候,在她服下药物要自己去炙烤自己的肌肤之前,到她身边来。

褚何勤问过了,却没等到怀里人的回答。

他低下头一看。原来她已经沉沉睡着了。褚何勤笑了笑,眼里是深深的无奈。

陆婉扬脸上原本的塑型很快溶去。那形态溶去后,她的脸上只剩一层烧灼后的新肉。因此她的面上现下看上去像是刚被揭过一层皮一般可怖。

陆婉扬没有让褚何勤看到这副模样。因为怕他在洞里待得久了,会习惯此处的光线看到她的样子,她早早的就在脸上遮了面纱。

新肉新肌生长的时候,陆婉扬常常疼痒得说不出话来,一动也不动地抱上脑袋蜷在地上。褚何勤就会凑过来,又抱住这样的她,把她的手握着、钳制着阻她去抓挠。

每次她发作过了总是无力地摊下去动弹不得。十多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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