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实摆在面前,他们这点力量,此刻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冲出去不仅没法救人,连他们自己也得搭进去,这种傻事石头是不愿意干的,在他看来,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点价值,死得有点意义才行。

大地在坦克和装甲车的轰鸣声中发出了轻微的颤抖,隔着远远的距离,隐隐可以听见零乱的枪声和尖锐的喊叫,至于远处的情况,他们已经无需再看了,那毫无还手之力的一边倒屠杀,再多看一眼的话,说不定就会让他们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

大队逃散的国军士兵似乎完全的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他们这里空旷的田野空无一物,也是让日军不屑一顾,半个时辰之后,听着四周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传来,石头这才缓缓的从水渠之中起身,小心翼翼的朝远处看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已近冬季,日头短了不少,外加上本就是昏沉沉的阴天,这天黑的就比平常要更快些。

在一条并不算宽阔的河边,泥土的气息混阿着一股股浓浓的异味飘散开来,在这片新构筑起来的阵地上,一个个显得疲惫不堪的身影正缩在新挖的壕沟中喘息着,有人摸索着干瘪的干粮袋斜斜的伸向嘴边,随着手臂的抖动,已成粉末状的碎屑便掉进了嘴里,甚至有一些东西,直接扑向喉咙处,引来一阵阵咳嗽。

天要黑了,昏沉的环境给了他们极大的压力,随时可能出现的敌情,也让他们不敢大意,这让他们在咳嗽的时候都显得胆颤心惊,卷曲的身子极力的压抑住声响,一个个看起来极为不堪。

在壕沟的最右端,十几道身影寂然无声的坐着,十几个人就像是十几座泥雕一般,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更没有其他人抖落干粮的举动,仅从这份沉稳和严肃的神情上,便能看出来他们与其他人的区别,这是一队截然于其他地段士兵的部队,人数虽然不多,但谁都不敢小觑,连与他们这里相连的阵地处,都空出了一截空地,仿佛他们与旁边的那些人隐隐有种不相融的感觉。

这自然是三连的队伍,整整一天时间,他们这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响动出现,这种冰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自然让他们与二连的队伍难以融合,毕竟原先的接触就比较少,谁愿意来自找没趣?

小山东趴在壕沟沿上端着步枪警戒着对岸,一河之隔的小村庄,白天还不断冒着浓烟,此刻却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生气,在渐渐黑下来的夜幕中,有种被渐渐吞噬的可怕感觉,不知不觉中,他的视线也是迷糊了起来,景物依稀,已经难以看清楚远处。

长时间的警戒,让他的身子有点发麻,浑身上下因为缺少活动,也是一片冰冷,更让他难受的是脚底,仿佛是泡在了冰里一样,冰寒刺骨,难受无比。

就在小山东痛苦万分之中,一只大手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这突来的动作吓了他一跳,耳畔却是出现了熟悉的声音,让他的惊骇一闪即逝,也是暗吁了一口气,“去休息会吧,该换我了。”

小山东看了看天色,有点不解的答道:“柱子哥,好像还没到时间,还有一会儿才彻底天黑呢。”

“哪来这么多废话,歇着去,你那竹竿身子经得起折腾吗?”柱子轻斥了一句,随即便朝一旁挪了挪,手也握到了机枪上,一股沉稳的气息顿时传了出来,让人感觉就算是天蹋下来了,还有他这样的人能顶住。

小山东浑身酸痛,也是不再逞强,屈身就想坐下,头一低,却是傻了眼,这么一下午的时间,壕沟底部已经渗出了水,薄薄的一层,虽然不多,却是让壕沟不再干爽,让四下里都显得格外的泥泞,小山东恍然大悟,怪不得脚底下一直冰冷的难受,原来一直站在水里。

“还没有石头的消息?”一旁老孟的声音打断了小山东的思绪,叹息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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