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也会感到一些失落,不过很快就会忘了吧?这少女的眼里心里只有魔君一个人,自己那般殷切相劝,她仍执迷不悟。或许真的只有被魔君始乱终弃的伤害,才会记起自己先前的苦苦相劝,才会因为误会自己而再也没有机会当面道歉而从内心里感到难过……

这般一想,张无忌心中倒泛起一丝报复的快感。这种念头,若在平时是断断不会出现在张无忌脑海中的,只是眼下人之将死,思绪难免变得偏激起来。

不悔妹妹应该也会伤心,她是这世上难得与自己投契之人,只是受了父母的连累不为正道武林所容。魔君倒行逆施,明教早晚会被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时候,只怕不悔妹妹也难独善其身!

想到这里,张无忌不由变得焦虑起来。他不怕死,只是不忍心瞧着那些他所在意的人受苦。一想到杨不悔将会因受到魔君的连累而变得悲惨无比,他心中死志都消褪许多,牙关紧咬,暗暗下定决心道:自己不能死,一定要留这有用之身,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般一想,张无忌本来迈出的步子再次收回来,决定勇敢去面对太师父,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后再作计较。

张无忌正抽身退回石坪,忽听到山峦间想起太师父张三丰浑厚略显急促的声音:“无忌,你在哪里?”

听到太师傅急促的语调呼唤,张无忌益发羞愧悲伤。自己有了这样严重的失误,太师父仍不放弃自己,这般关心,若自己真就这般寻死了,怎么能对得起太师父!

他连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同时大声应道:“太师父,我在这里!”

待见到面上犹存泪痕的张无忌。张三丰才放下心来。山下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晓得,真怕张无忌愧疚难当一时接受不了,这才急匆匆出门寻找。他将张无忌拉到身边来,温声道:“山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做事情哪有一帆风顺毫无波折的,你不要因此太过内疚,最要紧要不屈不挠,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便说咱们武当派,过往武林中哪有这个名号,如今在江湖上却也无人不知。更有年纪与你一样的魔君那年轻人。无忌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见他时。不过也只是个性情有些莽撞,在江湖上无名无号的寻常小子,如今这样一幅偌大名声和局面,都是一点一滴累积出来的。”

听到太师父温言宽慰。张无忌眼眶又红起来。声音哽咽道:“咱们还有法子么。太师父?”

张三丰心中暗叹一声,口上却说道:“且先将眼前局面的原因搞清楚,咱们再作计较。”

待会到张三丰那清净小院时。俞岱岩与谷虚子这对师徒早已经等候在此。看到张三丰与张无忌一起走回来,俞岱岩眸子缩了缩,不过并未说些什么。师父心里的想法,俞岱岩也能猜到一些。这些年来,他老人家一直因亲眼看着张翠山夫妇死在自己面前却没能阻止而耿耿于怀,因此对无忌便加倍关怀,希望能够补偿一二。

虽然俞岱岩如今的模样与殷素素脱不了干系,但斯人已逝,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对于张无忌,俞岱岩并不怨恨,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只当他是一个寻常的后辈而已。不过,对于师父将这般紧要的事情托付给张无忌,俞岱岩心中还是颇有微辞。如今果然出了纰漏,却也不是计较埋怨的时候,他只是心中暗叹一声,便转身对谷虚子说道:“将你了解到的情况跟太师父详细讲一讲。”

谷虚子上前一步,恭声道:“弟子统计过最近来往宾客的名单,与咱们发出的请柬相比,扣去那些路途遥远如山东、辽东等地和关系并不怎样亲厚不能笃定成行的江湖朋友,如今赶来的,不过十之三四。而现在仍留下确定参加英雄大会的,不过区区六七人而矣。”

听到这个数字,张三丰眉头微微一锁,沉声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可有一个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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