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要等我们自投罗网,敢情算计到了这一点,他既然已经知道溪儿的身份,就料定我们不会对她不管不顾,今晚,也定然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可是……明日呢?明日难道就能够一帆风顺?他怎么可能没有两手准备?”
“他有准备,我们就没有了?这么多隐藏在西祁的暗桩,难道都是吃干饭的?早在他下达潇溪罪名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着实准备了,红楼的钱财我早就转移到你那里,至于红楼潜在的人手,我也早做了安排,他即便拿走了红楼,也只是一个空壳子,中看不中用!所以你们两个就放心吧,既然我们能够进得来,就能够出得去!”
“难道你们忘了那出现在东翰的五万兵马?我总觉得,南风玄翌好似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他不简单,就算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有北冥、南疆两国夹击,他不会那么笨的与我们为敌!我们明天兵分两路,魅儿、凝儿和飏进宫解救临儿,我亲自去会会南风玄翌!”
“你自己一个人去?”
“这安全吗?哥,你是不是太自负了?”
“你哥做事,你们还不放心?明日定然是南风玄翌亲自监斩,这个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不行,还是我陪你去!”冰凝不放心,面带忧色的望着北堂瓒。北堂瓒唇角掀起一抹弧度,一脸挪揄的看着她:“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了?”
“死男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玩笑?那是闹着玩儿的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大?”
“不是我自大,而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北堂瓒看着她,一脸认真。
冰凝诧异的挑了挑眉:“什么事?”
“你难道就不想为溪儿出口气?云青妍那个践人,你是不是该对她做点什么?”冰凝猛地抬首,对上北堂瓒眼底的嗜血狠意时,忍不住使劲儿的抽了抽嘴角:“我以为,这件事你会亲自来办!”
“这样的事,还是留给你们女人比较妥当!”万一不小心被他给玩儿死了,这口恶气还怎么出?
北堂魅、冰凝听言,意味深长的笑了:“行了,我们知道了,你放心,明日我们一定会送给这死女人一个终身难忘的大礼包!”
“当真是孺子可教也!”
“大家彼此彼此!”腊月初八这天一大早,潇溪就被那些狱卒毫不怜香惜玉的拖了起来,她看看天色,再看看摆在她面前的各色美食,方才意识到,这是要送她去刑场了,想要扯一抹嘲弄自己的笑,却发现唇角已经撕裂开,嘴巴、咽喉干的什么都吃不下。
浑身滚烫、头重脚轻让她意识到这是高烧的症状,紧了紧衣服,她缩得更紧了,她怕是天下间死的最凄惨无比的皇后了吧?
瞧瞧,才不过数日,手脚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头发干枯如稻草,面具下的面皮痛痒难耐,再过几天,怕是要毁容了,还好,还好她只要再熬两个时辰,就能去见雪飘了……狱卒见明潇溪什么也不吃,刚准备撤走,一旁的小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朝自己的同伴使了个颜色,同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退了出去。
小马蹲在潇溪对面,盛好一碗银耳莲子羹递了过去:“娘娘,您赖好吃点东西,这数十天,您几乎没怎么进食,就连水都没喝多少,再这样下去,您连刑场都走不过去。”明潇溪一脸冷然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他面前的碗,嘲讽一笑,一把夺过仰面饮尽,甜腻的汤羹润了嗓子,暖了身体,让她感觉稍稍舒服了点,淡淡的扫了一眼小马,想到他连日来的照顾,软了语气:“谢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