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连忙仔细拿起盒子中的珠穗端详,果然,跟我平日里穿的月华裙腰间系的珠穗相差无几,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这珠穗有些旧了而已。
不,等等,一模一样的珠穗……
珠穗……这珠穗是——!
扑通一声,凑得离我最近的七堂妹忽然一头栽倒了下去,紧接着,大堂姐她们也接二连三的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幽霖捂着嘴惊呼一声,但面上的笑意却半分也没有减下:“她们怎么都晕倒了?听碧,莫非托我把这贺礼送给你的是你的仇人?那可怎么办,还能醒过来吗?”
“自然,是能醒来的。”一个声音自帘外缓缓传来,那声音咬字清晰,抑扬顿挫间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只不过要等上一些时日才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掀起珠帘。
我一下子握紧珠穗站了起来,紧绷着脊背看向来人。
就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浇灭了我所有的喜悦与欢欣,只留下彻骨透寒的森冷凉意。
“……苏晋。”
珠帘落下,苏晋身着一袭杏色的对襟长衫长身玉立,浅笑着看向我:“公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珠穗……”我慢慢地道,想起那一段时空错乱的经历,神思有些恍惚,“是当日我落下来的?”
他颔首一笑:“不错。当日公主太过惊讶,掉了这珠穗在地上,我将它拾起还给公主时,公主却没收下,便暂代公主保管了几百年。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我咬紧了牙:“你把我堂姐她们怎么了?”
“——不过是一点使人昏迷的熏香而已,不用太担心。”幽霖双手背后,笑眯眯地看向苏晋,“我道是谁,原来是天宫太子,久仰久仰。”
苏晋就浅笑道:“天宫太子早已遭天帝废除,神主这话可是说笑了。”
“旨意虽下,能耐却还在。”幽霖道,“天宫太子这四个字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身份,更是一种能力的认可和象征,天帝这几年悉心培养司命神君,可那道另立太子的旨意却迟迟不下,不就是因为司命神君达不到当天宫太子的要求吗?你可真傻,放着好好的天宫太子不做,偏偏要跟常清神尊玩你追我躲的游戏,现在又喜欢上了听碧,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你难道不知道心有所属的女子是最难改变心意的吗?”
“幽霖!”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
“我没有跟他合谋来算计你。”幽霖看向我,神情无辜,黑得发亮的眼中尽是天真无邪的笑意,“听碧,你可要相信我呀。我素来只会一鞭子会上去抽人或是杀人,骗人太麻烦了,我还是喜欢比较直接一点的办法。”
“那为什么我的堂姐们都晕倒了,你却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知道这是熏香所致——”
“幽霖神主法力高深,”苏晋低头笑道,“这点雕虫小技,自然难不倒神主。”
幽霖抿嘴一笑:“不敢当。不过太子说这是雕虫小技就太过了,若只是雕虫小技,可不能让其他人都晕倒了,却还独留听碧一个啊,闻香则中毒,触香却即可解读,这种熏香可是难以调配得很呢。”
她黑溜溜的眼珠在我和苏晋之间来回打了个转,开心地拍手笑道:“好了,现在我贺礼也送到了,话也说完了,我现在离开,应该不会让太子殿下您不满吧?”
苏晋微微一笑:“但请神主自便。”
“那我就走啦。”幽霖背着双手一蹦一跳地离开,在撩开珠帘前又回头看向我笑道,“听碧,能有术法双绝的两大神君为你倾心,那可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你可不要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