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子

老者刚转入一条小巷中,从不远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叭吱!叭吱……声音虽然细微并有雨声参扎,也逃不过老者敏锐的耳力。

声音是从一座木屋传来,难道还有人生还。老者加快步伐,向木屋走去。

是个小男孩,七八岁左右,一头奇怪的白发,缝补多处的粗布宽衣被雨水湿了通透。

木屋前的小园,小男孩趴跪在湿淋的泥地中,一双小手愤力地挖掘那已被雨水湿透的坭土。

在男孩身则直躺着两具尸体,老者猜测是小男孩的父母。也许男孩是想让死者的灵魂得到安宁吧,在泥地的左则已经堆起的小土坟说明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睡在里面的又是何人。

叭吱,叭吱!

小男孩一点一点地挖开泥土,坭带着红色的舌尾落到一旁。

雨水渗透,使坭土变得松软。但坚,硬尖石依然让小男孩小手出现了数道不小的伤口。他似乎失去了感觉,血泪把小手所触的土坭染红,很快又被那只小手挖开。

小男孩身前的衣襟一片鲜红,像是鲜血所染。时间悄悄离去,却不见布衣上的血迹深化。大雨冲洗了四个时辰,也不见血布上血色变淡。

因为那不是从死人身上粘滞的血,而是小男孩自己的。

那血是从他额头流出,在眉心之上有一道伤口,形状长度看来是军刀所伤。所幸的是伤口不深,小男孩才得已存活。从伤口涌出血液,将男孩的小脸完全度上一层红色。顺着脖子,渗入身前的衣服上。

再让血任意流出,小男孩没死在军刀之下,亦要失血而亡。老者伸出手发出一道红光击入小男孩眉心,战封阳白穴止住血势!

见红光突至,小男孩大惊。迅速地转身往后一个跳跃,当他身靠在墙上时手上已多出了把半尺长的小刀。

没有人会原意记住这一天,这把小刀却让小男孩记住幽门镇黑色的一日。就算过一百年也像是历历在目,母亲用身体为他档下了致命的一刀。但穷苦出身的母亲身体是那样的单薄,三尺的长刀直穿母亲的胸,在他的小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要不是母亲愤力地捂主他的小嘴,恐怕会当场叫喊出来。那么那个军人也许会再给他补上一刀!

“二痞,这把刀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信物……去……找……他们吧……”

这是二痞的母亲对他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雨下了一晚了吧?天上的雷云比夜时还要来得浓密,再下的话应该成暴雨了。

木屋小园里的草木枝叶无力随下,任由打在身上的雨水流落。在雨幕中,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对峙着。

算起来现在已是清晨,幽门镇依然晕暗。四周的天边翻起了鱼白,结两人所在的院子带来了些许的光丝。

恢复视力,二痞先是一惊随后害怕起来,那个像幽灵般的身影居然是一个半的老头。大雨倾盆,老头身上的衣物没有丝毫的水迹,难道是鬼不成?

老者同样深感震惊,让老者震惊的不是二痞满身和血迹,也不是那细钝的小刀。而是二痞眼中散发出与年纪不相仿的智慧,与那坚强的毅力。

能与他面对面相持一个多时辰的小孩,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吧!

与老者相持时间越长,二痞只觉老人身上散出来的气越来越是明显,给他带来的压越来越强。就算他手上有一把武器,哪拍他是一个老头,二痞兴不起一争的念头。

不是父母的尸身未曾安葬,他早转身逃去。

在小男孩快坚不住时,老者收回外放的气机。小男孩顿感全身一松,无力贴着木墙滑落坐到水湿的泥土上。只是那双坚毅的眼晴,仍然没有离开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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