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吕恒端着茶杯,静静的品尝着清茶。听着俩老头的谈话,目光平静,偶尔会神色动动,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倒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文山听完武宁远这番话后,脸上带着一抹苦涩。他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反驳武宁远的话。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武宁远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在取舍之间,的确是让人难以割舍。
一边是江南的黎民百姓。一边是大周的社稷安稳。一边是一部分人,一边则是整个江山。
作为大周的官员,无论是割舍哪一方面,都让他心里难以决断。
话说到了这里,二人便陷入了沉默。
桌子上,热茶的蒸气袅袅升起,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武宁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花白的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如同这江宁的天气一般,阴暗沉重。
他的一只手,按在桌子上。而在他的手下面,则是一副盖着金漆的书信。从信封上面的金龙纹饰可以看得出来,这封信似乎是从东京皇宫来的。
看清楚这信封后,吕恒很明智的选择了装沉默。低着头,呼哧呼哧的吹着茶碗里,飘在水面上的那片茶叶。
看着这片茶叶在书面上打着旋,绕着茶杯来回转动着,吕恒倒是忘了自己现在置身何处。一时间,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呼哧的吹气声,自然也影响到了两个正沉思的老头。
武宁远睁开眼,看了面前这个没整形的书生一眼。看到他竟然正在玩吹茶叶,顿时满是皱纹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道道的黑线。
“咳,永正,可有好的主意?”
宁王爷心里算是明白了,吕恒这家伙,你如果不问的话。就别指望他主动的给你出谋划策。自己如果不开口,没准这个小滑头,能玩一天。
他今天请吕恒过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以往,每每听吕恒说些看似狂放不羁的话,不过事后回想起来,却是受益良多。故而,今天宁王爷和张文山特意将吕恒搬过来。想听听他的看法。
岂料这小子滑溜的很,自己不说,他就是不理。
吕恒看着这俩老头无奈的样子,淡淡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后,他点点头道:“其实,刚刚也想了些事情,既然宁远公和张老问起了,那我就说说吧!”
这般痛快的答复,倒是让宁远公和张文山有些诧异。
貌似吕恒这家伙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啊,除非是过不去的坎儿,他才会无奈之下说上一些。今日这倒是稀奇。
见宁远公和张文山不解的看着自己,吕恒淡淡一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呵,二位可是觉得我今天和以往不同?”
俩老头同时点头。
吕恒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轻轻的磕着桌面,最后,他摊开手,苦笑着道:“因为,我也是江南的百姓之一啊!”
“刚刚宁远公说的徭役一事,的确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正如长老所言,江南百姓已经被沉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如果再添徭役的话,必然会激起民变。到时候江南****,在下自然也会被波及其中。”吕恒淡淡一笑,转过头来看着宁远公和张文山,苦笑着道:“既然事关自家,在下也不能漠不关心了!”
见宁远公和张文山的脸上带着歉意,吕恒倒是笑笑,摆摆手懂啊:“好了,刚刚在下也想了一些注意,应该是可以用的,二位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