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错杀白绥,玉雅叛入魔道,紫珩失踪不见,原本沉浸在惊愕之中的方寸山众人还未来得及收拾情绪,又一个消息在方寸山之中慢慢流传开来,有弟子曾亲眼目睹,谪仙一般的君棠仙师,状似疯了。
有人说,君棠仙师那一日失手杀了白绥,伤心过度,导致心志不清。也有人说,君棠仙师的嫡亲弟子入了魔道,他气愤难挡,怒急攻心。更有一小部分的人说,君棠仙师的状态,像是为自身法力反噬,像是有入魔的征兆。
众说纷纭,可谁都没看到君棠。自那日出事后君棠便再也没有出过回龙台,皮休下令,若无特殊事情,不准上回龙台打扰君棠静修。
伴随君棠的静修,同时发生的是方寸山周围的那些动物总是身首异处,脖颈处被人生生咬断,浑身上下一滴血都没有。听闻,就连方寸山周围凡人居住的小村落也频频有牲畜丢失。
整个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血腥的气味,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定感。
也不知道是谁将这消息传了出去,最终惊动了天上的神仙。当然,很大一部分神仙是带着娱乐的态度看待这个事情的。视魔道为眼中钉的君棠若是入了魔,那真是最大的笑话。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时,失踪了数月的紫珩突然归来,独自一人走进了回龙台。
“你当真成魔了?你这样子看起来,是比我英俊许多……”紫珩将手头的醉仙酿往桌上一丢,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依然白衣的君棠。不同的是,此刻的君棠眸子四周泛着一圈奇异的金色,时而转为血红,片刻后,又转为正常的深黑。
头上灼灼冒着的寒气可见,君棠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压制着身上的魔性。
耳边偶尔传来悠扬的古琴声,每一个音调都带着清心的力量,抚平人的暴躁,听声音传来的方向,该是静心阁。紫珩看了君棠一会,撇了撇嘴道:“白绥要是知道你砍死了他,还能这么安逸地听着琴声练着功,偶尔还能出去打打牙祭喝喝生血,他该是多么死不瞑目啊。”
“那些动物不是我杀的。”直到眸色完全恢复正常,君棠方才正视紫珩。“那几日,我身带重伤,即便用了扇舞春秋,也不可能会有那么毁天灭地的力量。可那招式分明是我功力的十倍不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仔细回想过那日的情形,白绥本身修为极高,虽是挡在了白鸦的面前,可也不至于一招便被你打回原形。细细想来,必定是有修为高出你我数倍的人,在你出招的同时,那人借力打力。而当场,唯有重华!可恨重华,竟为了报私仇,连白绥都不放过!”紫珩恨恨道。
君棠嘴角挂起嘲讽的笑道:“那日我功力不足,强行收招却害自身受反噬之苦,差点走火入魔。那日他虽是借我的力,可跟自身施展又有何区别。此时我受的皮肉苦,已然千倍百倍还诸与他。”
“你说的是……”紫珩眼睛一亮,若真如君棠所说,他倒是想看看,执法必公的天帝大人,此番该当如何。
“我也是时候该到天庭赴任了。”想起那日玉雅悲痛欲绝,看着他似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君棠心头一阵酸楚。曾几何时全心全意将他放在心头的人,如今却只当他陌路。嘴角的恨意渐渐加深,“重华,这么多年的帐,咱们便一次清算吧。”
壬辰年癸卯月壬申日,宜赴任祭祀祈福安葬,吉神宜趋除神,凶神宜忌三煞。
这万事大吉的一日,天帝带着看戏的心情看着君棠赴任。大殿之上,君棠匍匐于地上恳求天帝,势要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恳求天帝给予斩妖除魔先斩后奏的权力。
长久的高高在上的寂寞便是靠着无上的权力度过。天帝满足于看着众人匍匐于自己的脚下,却浑然忘记了,当年正是这群匍匐在地上的仙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