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样子,她如何能死?

凉风徐徐,清风送香。他同羽琅一同沿着河畔缓缓走着。河中心一艘缀满红灯笼的花船上传来一阵清越的琵琶声,乐声里婉转着女子轻柔悲切的吟唱。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羽琅不由顿住了脚步,侧耳倾听片刻,嘴里不知不觉地接了下去。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两人听了一会,白绥心一冷,低下头看满目悲切的羽琅,不由的心生同情。自那日看到紫珩浑身上下是伤,可至少是保了名回来,她本是眼前一亮的。可是,两年来,她随着他踏遍了大江南北,她越发清瘦,心里的希望却也……

他不由地替这样的她心疼,出言安抚道:“仙子,君棠他……”

“魔道众人害我姐姐,伤我同门,有我羽琅一日,我必定与他们拼杀到底!”羽琅回了神,冷冷打断他的话,仿若从未有过方才瞬间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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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不唱了。你退下吧。”纤纤素手止了歌女的歌声,唤作瑶儿的歌女抱起琵琶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退下时眼底下却偷偷瞟了一眼有些局促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君若宇,一瞬间,眼波流转,妩媚万千。

原本想勾了那人的魂魄,让他能有些许神魂颠倒,可那君若宇此时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浑然未觉。瑶儿敛了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颜,含笑退了出去。

谁都没发现,君若宇此时手在袖中捏成了拳,手心里全是汗。

书香为君若宇添了热茶,招了招手,将船舱中其余众人唤了出去,自己却在玉颜耳边打趣道:“小姐,这可真是个呆子。”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君若宇的耳朵里。

船舱里乍然只剩下玉颜,君若宇越发紧张,被书香方才的话一激,这会更是坐立不安。稀里糊涂地成了花魁的入幕之宾,如今更是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坐,他可从未遇到这样的境况。

“公子可是紧张玉颜?”许久之后倩丽佳人带着股戏谑,含笑问他。

“为什么选了我?”君若宇抬头问道。四目相对时,看到了眼里的戏谑与好奇。佳人在前,他竟然失了底气,不落痕迹地落了下风,低下了头。

玉颜噗哧一声,笑道:“果真是个呆子。其他人若是被我选中,都是欢天喜地。只有你会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奇怪……”在场的,比他阔绰的大有人在,更不乏长得比他俊俏的,为什么独独是他?

“若我说,是因为我们几次三番在观天井边相遇,缘分难求,所以我选了你,你信吗?”玉颜眉目含笑,一双眼灼灼闪动,煞是好看。

君若宇摇了摇头,显然不信。

玉颜站起身来,往香炉里添了一道香,霎时香雾时隐时现,缭绕在船舱内,珠帘轻晃。玉颜束手背离于窗前,静默了许久,方才转过身来缓缓开了口。”

“君公子,我同你一样,也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君若宇手一抖,桌面的茶杯应声落地。一抬头,再次四目相对时,他答道:“我不是没有过去,我只是忘记了而已。”

“是吗?只是忘记了?”玉颜轻声问自己。两年前,她一睁开眼,所有的遗忘都让她不知所措,唯有揽芳苑的老鸨子抚着她的头发媚笑道:“玉颜,我的好女儿,你只是病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地让她觉得那并不是自己,她不该是这样的。

“我只是好奇,原来这世上也有人同我一样,弄丢了自己的过去。”玉颜扭头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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