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哪了?”萧墨轩一时没弄明白鄢盛衍话里的意思。
“他死了。”鄢盛衍突然跳起身来,冲着萧墨轩大吼一声,眼里的泪水,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死了?”萧墨轩心头一震,“死的?”
“严鹤,是严鹤那个畜生。”鄢盛衍死命的咬住了牙齿。
“别急,别急,你慢慢说给我听。”萧墨轩其中必定有蹊跷,扶着鄢盛衍又坐了下来。
“……就这样。”鄢盛衍定了下心神,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若不是他走之前让我来找你,我却是不想再见你。”鄢盛衍低着头,似乎不想去看萧墨轩,“他说,他你有苦衷。”
“他我有苦衷……”萧墨轩嘴里,轻轻的念着这么句话,一股说不出的味儿,在心间缭绕着。
他我有苦衷。是的,他是我地敌人。萧墨轩的眼眶,也渐渐得湿润了起来。可只凭这一句话,他也是我的知己。
没想到在严家,还能有这么一个知己。萧墨轩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这边和严家,不是不能和解,而是根本没办法和解。其根本的原因,不在别人,而只在严世蕃一人身上。
严世蕃此人,野心极大,属于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此人在历史上,即使到了临死前,还在疯狂地叫嚣着,这么一个人,你能指望他安心过日子吗?
况且就算他肯把依依嫁给。就连徐阶那样的人,都能想出把孙女儿嫁到严家做妾,以求缓势地法子,作为野心更大的严世蕃,又岂会因为一个女儿而消了的野心。
若是只为一个人,兴许也敢赌一把,可是在背后。还有萧家大大小小二十多口人,还有裕王。又怎能随便赌得起?
若想叫严世蕃真彻底消了野心。法子只有一个,那便是等隆庆帝登基。可这个法子,眼下却是最行不通的。嘉靖老人家活的正滋润着,让他交权,他肯吗?
“是时候了。”等送走了鄢盛衍,萧墨轩静静坐在桌前,像是在对着。
“少爷。我看这事儿不好办啊。”萧三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少爷,“凭说,严……陆……,也是严家的人,我们总不能去抢了出来吧。”
“是啊,少爷,还有那个鞑子插在中间,就更是难办了。”萧四要比萧三机灵些。想地也更远些。这回俺答归顺,是由萧墨轩谋划地。若是因为这些事儿,损了和俺答之间地关系,只怕最后两般罪责又都要怪到萧墨轩身上去。
“哼,他严世蕃也未必是天下最聪明的人。”萧墨轩冷笑一声,“那黄台吉据说在关外也是妻妾成群。天下地美女,又不是只有一个。他想娶严家的人,另一层却是为了在京里攀上一层关系。若是严家势倒,他还敢娶严家的人不?”
“少爷的意思是?”萧三萧四皆是心里一动,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火药味。
“你去裕王府去一趟,请王爷把黄台吉请到王府里去,想尽一切法子也要留住他,留得越长越好。”萧墨轩刷的站起身来,指着萧四说道。“快去。”
“是。”萧四应了一声。掉头便奔出门外去。
“你陪我去徐阁老那里。”萧墨轩又对着萧三吩咐道,“你先去准备车轿。我去爹爹那里说上一声。”
“是。”萧三也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准备轿子了。
“轩儿。”萧墨轩刚迈出书房地门,便见萧天驭走了。适才萧福虽然按照萧墨轩的意思对他说了,可是凭着这么多年的经验,他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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