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材用遍,早晚不离或苦或酸或微甜的汤药,多半年的功夫总是有成效。

走在积雪的甬道,许是身上披着狐裘,她没觉得有多冷,张口呼气成霜,吐出小圈圈自个玩。

“夫人”,道两旁有人向她行礼,她微点下头算是回应。

府里人都传郎君性子高傲,夫人也是目无下尘,架谱摆得好高,从不与人攀交。

阿宣听说后,偷偷说给忆君听,她一笑置之。

讨好那么多人做什么,就算她与大长公主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交好,哄得那些宫人、侍婢们还有老婆子都说她人品端庄、性情随和,有什么用?抵不过大长公主和尚坤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色。

她只须善待身边的几个人,尚坤对她全心全意,她也对他毫无保留付出。

其实,他们之间的毫无保留是要打折扣,愈到情浓处,尚坤偏偏向后缩。而她么,也在观望估量,拿他的付出来衡量自己该做出的事。

“阿圆”,熟悉的声音响声,忆君抬眸,几乎着小跑向呼唤她的人,扑进那人的怀中,她捂着胸口大喘气。

“你想我了吗?”这回换到她来问,嗔怪尚坤,“说好只去两三日,足足有十多天没着家,屋里只我一个人冷冷清清。”

在外奔波数日,尚坤一回来能看到笑靥如花的娇容,心中也被填得满满当当,打横抱起她,边往回走边说话。

“舅舅点了父亲去南边剿寇,过完上元节就要动身。领兵出征杂事多如牛毛,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拉我出城帮着他训练军士。”

“你还没说想我的话。”忆君不依不饶,尚家的大事好像和她关系不大,她只关心尚坤,又追问他“我送去的衣物、皮靴,还有御寒的大氅和皮毛,你瞧见了?”

尚坤头抵着她的额头,唇边溢笑,“想,我无时不刻在想着小阿圆,那些衣物我全穿着。不信,等回屋子,我一件件脱给你看。”

两人无声一笑,就当着满院的人,忆君急迅亲他一记,缩回头咯咯轻笑。

尚坤倒愣了,舌头抿向被她亲吻过的嘴皮,半天才冒出一句,“好甜。”

*****

“一点儿都不甜,阿圆你也过来评个理。”晋阳大长公主面红耳赤,其实只为争一碗粥到底甜不甜。她愈老嗜甜如命,每每粥品里加了诸多蜜糖,让人觉得难以下咽。

尚坤又不喜甜食,一到祖母这里用饭,总是要报怨几句,祖孙两人争吵了不仅一回两回,恰好忆君也喜欢吃甜粥,晋阳大长公主总要她评说一番。

舀起一勺燕窝粥吃下,忆君微皱下眉头,苦着脸直说,“确实甜味过重,郎君口味淡,定是吃不惯。”

尚坤握拳轻笑,晋阳大长公悻悻放下银勺,轻哼,“你俩好得像一个人,自然没人替本宫说话。”

满屋子吃吃轻笑,晋阳大长公主自己也掌不住笑出声,苍老的面孔添了几分喜色。

见大长公主高兴,云尚仪凑趣送来新制的宫花、首饰衣物等,全都是备着过年用,色彩艳丽的衣裙,另还有成十件出风毛的披风大氅等。

晋阳大长公主扫过两眼后也便不耐烦,发话让忆君挑选两件过新年穿。

聆风院早送过去她的那一份,长者有赐,忆君也挑了两件宫里新裁的衣裙,又挑了几件中等不出挑的首饰,完了还要谢过大长公主赏赐。

“不必谢本宫”,晋阳大长公主话中有深意,紧盯着忆君说话,“你服侍得平安奴笑口常开,本宫倒要谢你一回。话说回来,本宫和平安奴屡屡厚待于人,你也要知分寸,盼着不要做出狂妄逾规的事才好。”

“祖母”,尚坤颇不高兴,“阿圆向来乖巧,你何时见过她行事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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