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望仙楼到现在,没吐出一个字。她们犯了何过错,要表兄特意开恩赦免。说出来,也让我心里明白。”

“问她们自己”,尚坤拉着忆君的手下楼,与袁六娘一行人在狭窄的楼梯间对视,黑眸扫过之处,众侍婢全都垂头不敢直视。

袁六娘盯着近在咫尺的美郎君,也被他的气势震摄。她左右环视一下,要说真还装不了糊涂。

身边众侍婢们对罗姬早就不满,从踏进大长公主府在白起堂受尚坤冷遇时起,再到府里的下人们包括那四品女官云尚仪也尊称罗姬一声夫人,直到今日她受的委屈,身边的人为她打抱不平。

袁六娘挺胸直视尚坤,一字一顿答复:“我的人在何处,我就在何处。她们碍了表兄的眼,不宜再留在大长公主府,我也同她们一起回袁宅。”

尚坤出人意料没有生气,反倒微笑,“你父兄若有六娘一半气度,袁家也不至于落败如斯,养几个女儿当成奇货可居,带着处处钻营攀交。”

被人揭到痛处,袁六娘差点落下泪,若是有马鞭在,她定会抄起狠抽尚坤一痛。凭什么当众让她出丑,不就是怕她缠着要结亲,碍了他和侍妾的好事。

忿然小跑下了楼梯,站在大门口袁六娘驻足回首,面上带着目光淬着狠毒看向忆君,“我叔父再宠爱他的侍妾,五娘仍是注定要给人当小。阿圆夫人福气这么大,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女也沦落到那般田地。”

那句话就像是恶毒的诅咒,忆君安安份份坐上车,依偎在尚坤的肩头,听车轮走在石板路上骨碌骨碌,她沉默不语。

尚坤紧搂着人,也是不发一词,对于阿圆他无法做出承诺,只能保证把自己最好的一切全都给她。孩子,他闭目,没有也使得,他只要怀里的人,阿圆还不知道自己难以生养,不告诉她也好,免得伤心。

两人的车驾才到大长公主府门口,云尚仪急得在原地打转,见到他们下车,两步赶过来开口就是,“大长公主正在生气,唤郎君和夫人过去。”

尚坤不管不顾,为忆君掖好披风嘱咐她先回屋去,“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云尚仪在旁急得直跺脚,也不顾及郎君在身边,一把捞过忆君的手把人送到车上,吩咐送到白起堂,转头对着尚坤解释:

“郎君,你就让大长公主见到人消个气。若再等到明日,她心里的怒意更盛一筹,同住在一个府里,试问夫人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话虽这么说,尚坤面带焦急,从身边夺了马匹追到白起堂前,堪堪和忆君的马车同时到,两人还没走进去,内室老妇人中气十足的怒骂声响起:“人还没有来吗?再去催。”

忆君打个抖嗦,心肝肉儿都要发颤,她以前若是见过大长公主发怒,绝不敢今天犯性子一心想赶走袁六娘,留着碍眼的人住着,又少不了她几块肉。

知道自己犯过错,忆君进屋头也不抬先跪下,先表明自己认错态度极好。

晋阳大长公主满面怒气,头上华白发丝都在抖动,盯着堂下一对小儿女,平安奴她不舍得责怪,把所有的过错全安在忆君一个人头上。

“阿圆,本宫素日待你如何?”

尚坤要插话,被祖母如电的利目扫过,想了想,悄悄跪在阿圆身边一起听祖母训话。

“大长公主待阿圆有如山深恩,都是阿圆愚钝有负大长公主厚爱。”请罪的词说得很顺溜,忆君绝不会说从进府第一天她就暗中背熟同样的几句话,以备不时之需。

大长公主神色不见缓,怒拍桌面,“本宫礼待,你却有负本宫厚望,可是知错。”

忆君点头如捣蒜,“阿圆知错,愿受责罚。”

知错什么,嘴里一句自谦的妾身都没有,从哪点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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