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才能容下郎君偶尔失礼一回。有这样的兄长,也算是郎君有福泽。”

七公主瞧着她‘扑哧’笑出声,手拿团扇半掩脸,戏语:“外人是瞧不出来,都说罗姬凭空得隆宠,他们哪里知道你的好处,嘴里在夸着我阿兄,却在说二表兄的福泽。怪不得表兄偏疼你,我都眼热。”

七公主从来不掩饰她对尚坤的心意,初时见到忆君也是话里带着剌,但她是个豁达的女子,爱就爱了,自己的心上人,也能容能下别人爱慕他。交往几回后,倒也不是十分排斥忆君,更不摆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两人在一起还能说上几句话。

忆君莞尔,公主有善心,她不能掉以轻心,正如尚坤所说,宫里的人没一个是心思简单的人,温顺如他阿娘,也是满腹的经济,只不过很少有人惹到她而已。

场上战况激烈,忆君和七公主只略为分神,复把精力投注上正在比赛的人儿,尚坤带着人以一球优势微微领先。每胜一下,他都要回头向忆君挥杆示意,忆君也在空中挥帕子回应他,隔空两人无声笑一下,当众炫耀他们的情意。

七公主嗔怪推着身边的人,埋怨道:“瞧着我在,专门要来剌一下,今儿回宫我又睡不着觉,小心半夜来闹你们。”

父皇和阿兄有十分的心撮合她和尚坤,尚家再没有尚主的意思,何况表兄从来都是明意拒绝,七公主仅剩微弱的希望来安慰自己,看身边的罗姬笑得无忧无虑,恨不得拿自己公主的名头换她这份受宠。

“听说了吗?袁家的人三日后到京城。”边看击鞠,七公主私语道。

忆君点一下头,补充一句:“郎君明天出城去迎她们,大长公主府里一早备好了干净的屋舍,就等着安城公主拔冗前来做客。”

七公主收起笑意,轻哼一声:“袁家好大一颗心,听阿兄说这回来领着五六个未出嫁的女郎,嫡出庶出都有,想把上京城里的俊杰们一网打尽,尽收到袁家女儿的石榴裙下。”

忆君亲自捧过桌上水晶冰盘里的葡萄让给七公主,自己也挑了一串咬着吃,听着话头,袁家也要往太子身边送女儿,那可真是热闹。她只笑语:“太子难道也有烦恼?”

七公主揪下块晶莹饱满的紫葡萄粒,顺手填到忆君嘴里,“你就可尽促狭,阿兄再有烦忧也比不得你,有操心别人的闲功夫,盘算怎么赶走袁家女郎。正事不去干,倒来拣旁枝,我瞧你是被表兄迷得不知所谓了。”

忆君吐出葡萄粒,紫色汁液滴落到新做的衣裙上,旁边阿苒拿帕子接过去,又递过一杯水让她漱口,忙乱完她才有空打趣:“郎君只迷了我一个,那七公主眼里是何人?”

七公主恼羞成怒,要来撕忆君的嘴,两人正在闹着,发髻也乱了,衣衫揉皱了,听人冷哼:“七娘,你又跑来做什么。”

却是场上赛完,尚坤和太子牵着马过来,就在凉棚下瞧着两个女孩儿闹成一团儿,尚坤护短,觉得他的阿圆身单力薄那能比得过武家女儿健壮。

七公主扔下忆君气呼呼走到栏杆前,冲着太子撒气,粉面含娇,嘟着嘴伸手指点:“阿兄,瞧瞧表兄老鹰护雏,他怎么不问一句到底是谁欺负谁,说不准,是阿圆拿话噎我。”

“那也是你惹了她。”尚坤轻拧眉头,好的都是阿圆,坏处全是别人。

这下连太子也要出来打哈哈,赶紧转移大家视线,“平安奴,快把你的赢的马亮出来。”

趁着他们表兄妹斗嘴的功夫,忆君躲到一旁抿好头发,又换过一身衣裙,堪堪赶在尚坤喊她之前赶过去,隔着扶栏向下看,场中那匹枣红母马身材矮小,单看外表毫不起眼,真的是汗血宝马?

她伸手够不到马匹,踮起脚尖再尝试一回,被尚坤看到,拦腰抱下人放到击鞠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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