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明白过来,将碟子往前一推,说道:“呐,一起吃吧,我不独占你东西的。”
茶杯就不行了,总不能和他用一个杯子吧?
这时两个大丫鬟又进了屋来,绿帘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姑娘尽管用,公子这边还有吃的呢。”
也是一杯茶,一碟点心。
知遥探头去看那碟子,里面装着和她的小巴掌差不多大小的饼,做成各种形状,很薄,白白的,零星缀着白糖,看上去就好吃极了。嗅了嗅,隐约能闻到米香,好像是大米做的。
拿起一块饼放到嘴里才发现太大了,好在饼极脆,轻轻一咬就碎裂成好多块,白糖淡淡的甜味混着煎烤过的大米锅巴的香气,又酥又脆,好吃极了。
于是她纠结了。是吃榛子点心呢,还是用榛子的换这小脆饼来吃呢?
正神游天外,她额上就挨了轻轻一弹,“看你那点儿出息。”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知遥是愤懑的,自己居然被个小臭孩儿给弹了。
贺行远是被自己吓的,他没觉得自己和她太熟啊。
于是诡异的情况就是,贺行远怄气似的抢过两碟点心,独自霸占了。知遥看了,非常不乐意,便直接从碟里去抢,可到底不如他手快,吃到的还不到他的一半儿。
她泪奔,明明看那臭小子吃得慢条斯理的,文雅得很,怎么速度那么快的?脱口而出道:“看你饿得,刚起床吧?”
贺行远听得脸都黑了,咬牙说道:“我寅时就起来练功了,哪像你。”他顿了顿,忽而朝着知遥微笑道:“我起来后还特意去朱桐苑瞧了瞧,当时也不知是哪个小懒猪,睡得正熟,还流了口水。”
知遥不自觉地就摸了摸嘴角,见贺行远笑意更深,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当下就翻了脸,独自拿着绷子坐到窗子旁的角落里,准备开始作绣活儿。
东西是她一早吩咐了,秋荷给她准备好了练手的,等她熟练一些了,就开始准备给祖母的礼物。
“你就那点儿出息!”贺行远又嗤道。
知遥以为他嘲笑自己抢吃的,心说这臭小子吃的更多,于是便不理他。
谁知贺行远却说道:“你可是嫡出的姑娘,怎么就畏畏缩缩地在角落坐着?坐到窗子底下,那儿不是有个锦杌么?对,就是它。你就坐那儿,亮堂又不伤眼。”
知遥直到坐到杌子上后才反应过来,欲哭无泪。
自己太没用了,居然被个漂亮小正太几句话就忽悠到这里坐着了!要知道,她可是故意坐在角落的。身子一歪就能靠在墙上,多么舒坦,多么自在啊。
反正这里就她们俩人,没有大人,不用费心思去装模作样。
可贺行远要她坐在这儿,知遥也不计较,左右这是他的地盘,他要怎么样,只要不妨碍到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都随他。
见贺行远消停下来坐到书案前练字,知遥就拿起绷子来仔细琢磨。
四岁的生辰过了没多久,奶奶就让她拿起针来学刺绣。那时候人小手小,根本拿不好针,加上她本□□动,没少挨奶奶的训。但是被奶奶一日日这样教导下来,也颇有成效。只可惜……
她叹口气,捻好线穿过针。
只可惜奶奶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下子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人。原本她便不属于这个世界,奶奶去了后她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找不到与这个世界的牵连。
如今入了贺府,对她来说其实也是好事。毕竟不管贺夫人的出发点是什么,最起码,贺夫人和老夫人是和善的,贺行远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