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过花长怜的这一路折腾,睡得再死,该是也清醒了。
果然,不多久,花长怜就半扶半抱着,把冯思定从车上弄了下来。只是他脸色比墨岘刚见的时候还要难看,几乎已经是青绿色的了。
“冯思定谢过恩公救命之恩。”冯思定拍开花长怜扶着他的手,对着墨岘深深一揖。
“不需这些繁文缛节了,若是你以后有机会,再报答我便罢了。”墨岘手一摆,七师兄则几乎是同时在他背后戳了一下——有他这样说话的吗?
“救命之恩,自当粉身以报。”
“喂!喂!”发声抗议的是花长怜,“其实救你的主要是我?”
冯思定顿时明显的一僵,转向花长怜问道:“花兄,那你要我如何报答?”这男人的笑异常的苦涩,便是墨岘这样没心没肺的也能清楚的看出他笑容下的痛。
而原本看花长怜刚才安置马匹,照看病人,都还算有模有样,墨岘总算以为他还有点用,但是现在看来,这种人还是赶快宰了当肥料比较好……
“你要是再让他这么站下去,他那条腿还能不能保住,我可不能确定了?”就在这两个人“深情对望”的时候,墨岘插了一句嘴。
两人顿时都是一惊,冯思定缓缓别过脸:“烦劳花兄再将我扶到马车上去了。”
“嗯……”花长怜少有的优点发蔫。
“再把你扶上马车干什么?一会还要吃饭,难道还要再扶下来?”七师兄又戳了墨岘一下。
“我能把吃的送上车去。”
“笨手笨脚的,我可怕你污了我的被褥。”于是七师兄戳了第三下。
花长怜气愤的瞪着墨岘,冯思定脸色更青了,站在那低着头,茫然无措。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扶到树荫下来?本来就气血两虚,中了暑气那可真的就要折寿了。”七师兄总算是不戳了,墨岘也站了起来,“我去寻些猎物,你守着他二人,若有事,就发啸声喊我。”
“啊?哦……”两人顿时都有些峰回路转的感觉,这人嘴巴说得难听,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却不知墨岘正在拿他俩——主要是花长怜——泄愤,毕竟七师兄可是被伤着了。
墨岘出去寻食了,剩下三个人坐在树荫下。
花长怜有心让七师兄把那最舒服的位子让出来,但一想墨岘对七师兄的态度,显然是对这死士颇为宠爱的,于是贼心虽然不死,但是贼胆却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却不知,七师兄自己也想让,但碍于死士必须遵从主人的命令,主人外出时除非确定有极大危险发生,否则必须原地守候,且不得与外人交流,他也就只能在那坐着了。
冯思定身体确实极端虚弱,而且还坐了一个多时辰的“由花长怜赶”的马车。刚坐下来没一会,就听他呼吸有些不对劲,是那种沉重的粗喘,可看他脸色却依旧青青的,便是连滴汗水也没有。
花长怜和七师兄都道一声坏了,冯思定的模样看样子竟是真中了暑气了。花长怜当即一掌拍在了冯思定后心,该是为他输内力,但冯思定抖了一下,面上却更痛苦了。
七师兄当即站了起来——这也算是极大危险发生?毕竟中暑也是会死人的,特别是以冯思定此时虚弱的情况看来——飞起一脚,踢在了花长怜肩头。花长怜因为专注于冯思定,这一下竟然是被踢了个正着,肩头一歪,摔到了地上,再起身时,冯思定已然是在七师兄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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