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就这样忘了吧!”

夕阳渐渐向西偏移,雪团坠落天池湖水内,泛起一阵淡淡的涟漪,随后悄无声息地在湖底融化。

我举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准备抱起圣莲花盆返回冰室时,突然发现雪地上多出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映射得很细很长,就像秋冬来临时池塘内独立的荷叶根茎,冷清、落寞、萧瑟。

我立刻恢复了警觉,带着敌意转身注视着他。

白凌澈面容微带仆仆风尘之色,洁白的衣衫上落下一层薄薄的灰土,似乎刚刚历尽风霜返回天山,他静静注视着我,黑眸中的冰寒之气渐渐消解,发声问道:“你哭过?”

我抱着圣莲花从他身旁经过,倔强地仰起头,回答说:“没有!”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缓缓道:“我已经看见了,你何必撒谎。”

我按捺不住心中对他的厌恶之意,霍地转身将花盆放下冲到他面前,大声说道:“我哭不哭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将我在天山绝顶禁锢多久?要我一辈子老死在雪山顶上吗?”

他注目天池湖水,缓缓道:“听说你一年中试图逃走过十八次,最近的一次是在三天前。”

我怒火上升,说道:“哪有十八次?有八次我才刚刚走近石门,有六次是刚刚看见石门,另外四次连石门都没有看见、只是收拾收拾包裹而已!我不要做什么圣母,我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

他道:“你如果真想离开这里,不妨听我说几句话。”

我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他轻轻走近我,将我的左手腕内侧展开察看了一眼,说道:“素菡应该告诉过你,以前历任白莲圣母都是教主的妻子或者未婚妻,只要你成为白莲教真正的圣母,你就可以离开天山。”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话,问:“你说……什么?”

他神情坚定,语气淡若云烟却干脆利落:“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我吓得不轻,夺路而逃大叫道:“谁要嫁给你?我不同意!你不要妄想了!”

他凌空一跃挡在我身前,黑眸透出深沉安静的光芒,说道:“我们成婚之后你就不必单独留在此地了,我会带你一起下山去,否则你就只能终身守护圣莲,直至老死在总坛。”

白凌澈并没有胁迫我,可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打动了我。

一年来,我被他们隔离在雪山绝顶,那块“金玉”所制玉佩不知流落何方,赵睢或许根本不知道我还活在人间,如果我不能离开天山,一定会像白凌澈所说的那样渡过一生。只有答应这桩婚事,我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嫁给白凌澈,不过只是名义上成为他的妻子而已,他自幼身患毒疾,为了保住性命一定不敢对我“做什么”,我不如将计就计,和他玩一场“过家家酒”,然后趁此机会金蝉脱壳。

我看着他说:“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凌澈不动声色,问道:“什么条件?”

我说:“我们成亲之后,你必须立刻带我离开天山,从此以后你不许对我用毒、不许逼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丸,也不许点我的穴道,更不许用锁链束缚我的手脚。”我有意断绝他控制我的各种方式,他就是有智计千条,待我下山之后也难以禁锢我的行动。

他居然毫不犹豫,说道:“我答应。”

我惟恐他反悔,逼视着他,追问一句道:“你敢以本教佛祖和明王的名义起誓吗?”

白凌澈见我提及“佛祖和明王”,脸色缓了一缓,依然爽快应道:“我对佛祖和明王发誓,只要你嫁给我,我决不反悔刚才所言。”

我将花盆托在手中大步向峰下走去,说道:“那你筹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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