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似大浪拍岸,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且没见皆为攻势,绝无丝毫防守姿态,每一剑都有进无退。

不过才过了不到十剑,那瞎子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招架才是,风清扬每刺出一剑,他都无法应对,只得往后退去,不过才几剑,他就已经退到了桌边,他的腰下紧紧抵着桌沿,似乎已经退无可退,但风清扬攻势丝毫不缓,刷刷刷,连刺三剑,全是指向瞎子身上要害之处。

那瞎子大喝一声,闭眼挥刀,单刀舞动,他见得这剑尖不断闪烁,心中想道:“反正我也是避无可避,实在无法闪躲,不如随手挥刀,说不定还能抵挡几剑。”

风清扬攻势全收,道:“这位朋友承让了!”

瞎子闻言睁开眼睛,却发现他的剑尖此刻已经抵在了自己喉咙上,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贯穿自己的喉咙,心中一惊之后又升起无限后怕,他脸色苍白却还硬着嘴道:“你要杀就杀,婆婆妈妈作甚!”

风清扬将长剑一收,往后纵开数步,笑道:“多谢这位朋友相让,在下不过赢得一手罢了。”

瞎子哼了一声,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输了就是输了,无需多言,我从来就不是输不起的人,你赢了我,我便服了你风清扬!”

大厅中议论声更大了一些,那绸衫人拊掌陈赞,道:“不愧是风清扬,不愧是华山门下子弟,有此等剑术何愁不能独步江湖,华山派何愁不能登上五岳盟主之位!”

风清扬听得大厅中议论纷纷,却只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转身坐下,同雨对饮,一杯又一杯。突然他听到一道姑娘清凉声音传来,那人说道:“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这声音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他耳边,一字一字无比清晰,似乎在云中雾里一般虚无缥缈,又像被风送入他耳鼓一般。风清扬心中吃惊不已,如此深厚内力,即使是华山派中气宗一脉的高手也绝无能与之抗衡之人。

风清扬没有回答,那人似乎不满一般,再问道:“你的剑法是同谁学的,你为什么不说?”

这次说话的姑娘语气急促了一些,似乎雪崩要来临前的雪原一般,看似依旧风平浪静,却暗含危机。

风清扬似乎随意的饮尽杯中酒后,转身往身后一看,就看到那一行白衣佩剑之人中一个原本背心朝外坐的小姑娘直接背着桌子,面朝门口,双眼看着他,见他看来也不躲闪。

只见她肤色极白,似乎寒霜笼罩,肌肤却又细腻,有如上好白玉,且她年岁又小,身边这群人必定是她家人,看样子是不知那家的小姐出来闯荡江湖,可见其周身气度,却又不像养在闺中的小姐,风清扬再想了想,恐怕不知谁家门派中收了一个这般弟子吧,但再想到那话恐怕是这小姑娘说出的,此人内力如此深厚,可看面容相貌推测其年龄是万万不像的,莫非是她手下家人?

姜希夷见风清扬看着自己却又不回答,直接起身站起来,以天枢为首的十三剑见姜希夷起身,也起身跟在她身后。姜希夷抬起右手,挥了挥再一压,示意他们不必跟随,天枢侧头对其余人点了点头后,众人一齐坐了回去。

姜希夷一人朝着风清扬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风清扬起先并不觉得,可发现这白衣年轻姑娘愈来愈靠近之后,一阵森寒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冰凉入骨,寒彻骨髓,屋外风起,带着屋檐下几滴雨水吹入了厅中,刚好落在风清扬手背上,可他丝毫感受不到这雨水的凉意,甚至还觉得这春日雨水居然还有些许暖意,只因为比起那彻骨寒冷,这雨水的凉什么都不能算。

风清扬只觉得在这寒气笼罩之下,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往昔的一息在现在看来,似乎变作了一刻钟。等姜希夷在他面前站定后,他在这寒气之中又嗅到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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