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睡了。

酒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有时能够令人兴奋,但是有时也能够令人安眠。

要想让阿飞稳稳睡着,其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因为他太过于警觉,长期在原野上的生活,令他有着狼一样的警惕和蝙蝠一样的敏感,即使他睡着后,也会因为一点点响动马上就醒过来。

但是今天他醉了,所有人喝醉的时候,感官都会变得迟钝,就算是阿飞也不例外。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想醉,是绝对不会醉倒。

等到他睡着后,姜希夷出了正厅,走向了暗室中,到了兵器架面前后,她取下了一柄剑。

剑,薄而锋利,没有剑鞘。

剑光闪动,青光。

阿飞在凝视着这一柄剑,目光久久未曾移动。

姜希夷却在凝视着他,她看见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柄剑,眼睛中立刻就发了光。

他看到这柄剑的眼神,似乎就像看见了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心中骤然有一阵热血上涌。

他慢慢的伸出手,取剑。

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这柄剑很轻,连剑柄都是用最轻的软木夹上去的。

在别人眼中看来,也许这都不能算是一柄剑,因为剑的式样太过于古怪,它甚至都没有剑锷护手。

但这是一柄非常适合阿飞的剑,在没有比这柄剑更加适合他的剑了。

他不需要剑锷护手,因为只要他的剑刺出,就没有人能削到他的手。

看起来,无论任何兵器都能够将这柄剑极端。

但他的剑刺出,就没有人能够挡得住。

任何人看到这柄剑,都会觉得这是一柄奇特的剑,世上能用这样的剑的人绝对不多,敢用的人也绝不会多。

因为这柄剑太轻了。

剑术武功好到了一定程度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剑,到了那些人手中,都可以挥洒自如。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还是愿意用重一些的剑,因为剑重了一分,就助长了一份功力,两剑相交之时,互相施加的力就不同。

高手相争,半分都差错不得。

阿飞的手指轻轻抚摸上薄而锋利的剑锋的时候,忽然不再颤抖,立刻就稳定了下来。

姜希夷问道:“你觉得这柄剑怎么样?”

阿飞长长吐了口气,道:“好,很好。”

姜希夷道:“你还要用一用才能知道,来,给我。”

她突然从他手中取过剑,用两根手指将剑尖一拗,剑身立刻变成了圆圈,又嗡的一声响,反弹了出去。

嗡嗡之声如龙吟,良久不绝。

阿飞的眼睛已经变得炽热。

姜希夷再是一反手,将剑削出,桌上摆着的酒杯、酒坛全部从中断开,切口平滑光整。

阿飞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这确确实实是一柄好剑,轻而不钝,薄而不脆,刚中带柔,柔中带韧。

这柄剑看起来虽然粗略简陋,但是却是姜希夷选出来的,最适合阿飞的一柄剑。

姜希夷慢慢把剑递了过去,目光中闪动着一丝柔和,道:“以后这柄剑,就是你的剑。”

阿飞沉默着伸出手,接过了剑。

他起身,把剑插在了腰中央,剑柄向右。

姜希夷道:“是时候了。”

阿飞点了点头,一步一步走向门外。

此刻明明还是初秋,可忽然间秋意渐浓,仿佛深秋降临,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凄凉之意。

越过门槛后,阿飞脚下一顿,忽然回身朝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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