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店里缺人手,新招的!”关天养这样想着,就往里走。
没想到年轻后生认得他,揖手道:“小关少爷,你来了……”
关天养啊了一声,扭头一看,见他生得竟和史玉柱神似,就停下脚步问道:“你新来的吧?”
后生道:“是,三天前来上工的!”
“你姓史?”
“是,双名文渊。”
“大掌柜是你……”
“是我爹!”
关天养哦了一声,这才想起史玉柱的原配早丧,三十多岁上又续了弦的事,就笑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今年多大了?”
史文渊恭敬地回道:“十九。以前我在乡下读书和打理庄子的事,只是年节间来九夏城,无缘识得小关少爷。但爹常在我们面前说起你,说你年少有为,既聪明又能干,是我们年轻一辈的楷模!”
关天养哈哈笑道:“大掌柜糊弄你呢,别听他的。去楼子里把你爹叫来,我有事问他!”就进去了。
片刻后,史玉柱来了,关天养问了一下新店开张的情况。史玉柱说都张罗得差不多了,准备下个月初二开张。
关天养知道史玉柱办事稳重得很,断乎出不了漏子,“那你就看着办。我准备过几天就启程去千阳山,这开张典礼就没法子参加了!”
史玉柱脸色一绷,“这么急?”本以为关天养要过一阵子才会走的,没想到行程这般仓促。
关天养也有些无奈,“已经拖得够久了。再不去,人家那边不定说我拿架子呢!”又问道:“文渊是你家老三么?”
史玉柱道:“是。这小子性子野,读书不成,老是和乡下的一群野小子瞎混,他娘也管不住。我想着店里也缺人手,就把他叫来了!”
关天养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他的年纪,我差点以为是你孙子,后来想到你说孙子才十一二岁。你不是说带孙子来我看看么?今儿我正巧有空,要不去你家吧。再不然又有事情绊住,可就没机会了!”
史玉柱一听这话,眉梢间顿时带上了喜色,“小关少爷稍等,我把那边的事情交待一下就走!”
史家在尚元坊七里胡同六号。
关天养本以为史家院子该很大,却没料到只有里面两进院落,大小房屋十余间,全然不像是拿着几十万年金的栖凤街头号大掌柜的家。
进了内院,关天养见一名年约三十许的少妇正在晾晒衣物,见史玉柱回来了,忙停下手来,叫道:“爹,你怎么回来了?”
史玉柱平常是个极随和的人,在家里却十分威严,嗯了一声,问道:“文进呢?”
“去收租子了,估计要天黑才能回来!”
史玉柱站住脚步,将脸色绷得铁板一样,“文台呢?”
“刚才还在呢,爹找他有事么?”
“让他去学堂把战儿给接回来!”
“接战儿回来?爹,有事么?”
史玉柱道:“自然有事!”也不多作解释,就把关天养往正堂里让。
不过片刻功夫,少妇就来回禀,说已经让文台去接战儿了,就忙去烧水泡茶。
关天养打量着这个部署温馨而紧凑的小客厅,心下很是羡慕,“你家一共几口子人?”
史玉柱道:“现在一共八口子人。文进是老大,管着城里三家店铺和几处宅子。刚才那是大儿媳妇。老二文台刚结婚不久,我准备派他到乡下去照管田地,顺便照顾他娘。二儿媳妇回娘家去了。老三文渊去了店里。孙子铁战在上学。还有帮忙照顾家务的老吴和吴嫂夫妇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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