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奎元阁出来,还没来及看一眼春日灿烂的晴天,就听见有人叫道:“天养哥……”循声望去,却是一名小乞丐,脸型和眼神却都十分的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柳长生。
“长生?!”关天养可是十二分的惊诧,“你,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柳长生扑过来抱住他,哇的一声哭了。
“长生,怎么回事?你爹你娘呢?”
柳长生哭得唏里哗啦,“天养哥,你,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好了,长生,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柳长生边哭边道:“天养哥,你可要救救我们,救救我爹爹……”
关天养心下一跳,“柳大叔怎么了?”
柳长生抹了眼泪,“我爹病得快不行了……”
“啊?”关天养心头一慌,“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看看!”
柳家老宅。
破败依旧,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都在动手修复。
关天养进了院子,就见柳婶端着一碗药从厨下走了出来,神情木然,浑如行尸走肉一般。
“柳大婶……”
柳婶循声望来,认出是关天养后,猛地一颤,手里的药碗当即就打跌了,哇的一声哭道:“天养,天养,是你吗?”当场软了下去。
屋里的柳大龙一个劲地咳,听着碗打跌了,怒道:“又打了什么?又打了什么?一个一个的,就晓得败家,就晓得败家……”
关天养扶起柳婶,几步抢进屋,见柳大龙躺在床上,挣命般地咳着,嘴角已经呛出了血渍,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极是吓人。
“柳大叔……”关天养都想哭了。
柳大龙看着他,顿时愣住了,咳也止住了。
柳长生拉着关天养的手,激动得脸膛发红,“爹,爹,天养哥回来了,天养哥回来了,你有救了……”
关天养走到床前,“怎么会病成这样?”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竟都是真的。
柳大龙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流泪。
柳婶走了进来,“天养,你,你是不知道。你柳叔这是被人给打的!”
“打的?”关天养当即就怒火冲霄,“谁他娘的这么大胆?”
柳婶被他吓得不轻,好不容易定住心神,这才说:“还是年前,我们从商县收拾了东西赶回来,刚出城门的时候遇着个年轻人,说我们的车撞了他们的车,要我们赔。你也知道你大叔他是个好人,从来就怕事,就答应赔。可那年轻人又不依了,说我们该买辆车赔给他。天养,你说,这不是讹人是什么?你大叔就不依。那年轻人就叫手下打了你大叔,还,还把陈朔给我们安家的钱也给抢走了……”
关天养咬牙切齿,一副择人欲噬之状,“谁这么无法无天了?谁?!”
柳婶抹着泪道:“只知道是个官家的公子。他们人多势众,一个比一个都凶,哪里敢问是谁呢?”
关天养紧拽着拳头,“去他娘的官家公子。那你们怎么不去报官?”
柳婶唉地叹了口气,神情凄苦,“官官相护,我们告谁呢?你大叔怕事,就说算了,等陈朔和你回来了再追究……他挨了打,又在路上受了寒,就这么病倒了。咱们安家的钱没了,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该卖的、该当的都当了……闺女不见了,陈朔也不见了,这,这可教我们怎么活呀!”
关天养见柳大龙的伤势着实不轻,就暂息了怒火,拿出一粒【回春丹】道:“长生,你温碗黄酒来……”
柳长生说:“没了,家里连盐都没了……”
柳婶也不知道关天养要黄酒作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