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此话曾讲,道门修习,自是清苦,况且你今日做出如此牺牲,师父毕定会对你令眼相看。”那年轻男子道,他虽是对这女子说话,但双眼却是得意的望着眼前的废墟,嘴角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嗤笑。
“今日,师门追查许久的魔门余孽已然萧清,可是师门所杀的数百人中,明明全是一些普通之人,又何来魔门余孽。”女子说道,说到最后,她便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师兄,目光中却含有几分恨意。
“除恶务尽,师妹难道忘记你涵灵师姐的教训了嘛,魔门中人,极善伪装。”男子道,他这才低头看了看这位极少被人注意的师妹,眼中却是闪过几分诧异之色。
“这与她又有何关系,况且除恶务尽,我便是想问问师兄,稚子何辜,为何连这些孩子都不放过。”女子道,她轻轻闭了下眼睛,然后隐去脸上的愤怒,温柔的看着怀中已然夭殇的孩子。
“魔门中人,诡计多端,自是不可随意放过。”这男子道,他甩袖别过身去,不再看这女子。
女子抬起头来,对这位师兄微笑一下,然后问道:“可是,你知道我抱的孩子是谁嘛。”
这男子微微一愣,然后接口问道:“是谁。”
“他是叫我姑母的。不过今天,他的父母,他的祖父,祖母,他的所有亲人,除了一个亲姑母外,全部都死在了这片烈火之中,全部被这‘天火’焚至尸骨无存。今日,他们不过是高兴,只是多喝了几杯,打算晚些归去而已。”女子说道,说完便回首望向四周的废墟,双眼闪烁,却是强忍着泪水。
“这,师妹莫要难过了,也许,这便是天意,便是他们的命数吧。”那男子道,说完他也是一轻轻一叹。
“可是师兄,我本想为李家留点血脉,为何你却不答应的,还要趁我不备,将他刺死”女子泣道,她将怀中未被烧到的孩子放在地上,取下自己的外衣为他细心的披上,然后才抬头愤怒的望向这位师兄,接着道,“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可是这却是师门之命,我李姳韵又当如何自处。”
“师妹,请节哀吧,这毕竟是场意外。”那男子道,说完便向后退了几步。
“不过,你让我李家绝后,我便让你血溅当场。”那自称李姳韵的女子从袖中抽出一把范着幽蓝光芒的匕首,然后暴起向那男子刺去。
“师妹,你疯了。”那男子向这女子击出一掌,他掌上青光闪过,那女子已被他击飞数丈,倒地不起。
“哈哈哈哈。”那女子狂笑道,但只是笑了几下,她便已是咳血不停,口齿亦是不清,她见此事已不可复为,便将自己手中的匕首向自己胸口插去。
“师妹累了,带她先回师门。”那弟子右手击出一道青光,将李姳韵手中匕首击飞。
小楼之上,南宫夏与姜蕴芝一阵愤怒,喋血盟血灵宗与道门是世仇不假,但不曾想道门竟然会因此而滥杀无辜。
“那名为李姳韵的女子修为很低,甚至还未筑基,她说自己十岁入门,至今想必应有五六年之久,可见其资质本是差极。那玉华宫在道门排行虽不是第一第二,但总能排入前十,又怎会收录如此资质的弟子。”姜蕴芝道,她此时语气极淡,但南宫夏却是知道她应是极为愤怒的。
“莫非早在六七年前,这玉华宫便已怀疑赵家,录这女子入门,也是一计?”南宫夏道。
“这女子,不过是被玉华宫利用的可怜之人而已。”姜蕴芝叹了一叹,然后又恨恨的看着那玉华宫弟子,不再多言。
“师姐,我们走吧,既然知道是玉华宫所为,我们自当要向师门禀告此事。”南宫夏道,他叫姜蕴芝离去,却是心下有几分不忍。-->>